属下愿往!总为宣帅,了却此等烦心事体,若不功成,誓不回返再见宣帅!”
童贯冷着脸起身,长叹一声:“怎么就不让某家在此,踏踏实实的打仗呢?十分精力,只有一分能放在战事上,还有九分,要回顾汴梁!也罢,也罢借着这个萧言,能安稳一段时间也罢,某总要替官家复此燕云之地的你去告诉萧言,这涿州,在不在手中都不要紧,某保他一世的功名富贵!将来让他先入燕京,也未可知只要他诚心为某效力!若稍有三心二意处,回报于某,某来收拾他!”
说罢童贯就是一笑摆手:“深之,你去罢,收拾收拾,这就出发,要抢在其他人前头!某思量这萧某人,正在涿州城里待价而沽呢某也不睡啦,这就起草奏报,让官家也高兴一下只要官家顺心,这天下谁又动得了某家!”
赵良嗣深深行礼,退了出来,童贯居然还踏着木屐,直送到门口。门外守候的莺莺燕燕,都管家人一大堆,看着这个惊扰了宣帅好梦的矮胖中年居然被宣帅这么客气的送出,都是瞪大了眼睛。童贯在门口微微拱手:“深之,速去,速去!将来富贵,某与深之共!”
说罢就笑笑转身,回到卧室里头去了,在门口等候的丫鬟侍妾,顿时香风卷动,全都跟着进去伺候。赵良嗣犹自叉手回礼,半晌都没直起腰来。
再起身的时候,脸上已经是深深的嫉妒与狠厉的神色。
自己是第一个从燕地来归的降人,官家赏拔,亲自赐名。满以为可以借着此次北伐战事一路顺风顺水走下去,将来政事堂相公位置,也未必不能争竞!却没料到,战事打成这样不死不活的惨状,抱着的童贯粗腿,也未必牢靠了。
这复燕大功,只能着落在我赵良嗣头上!萧言啊萧言,你错就错在挡在了我赵某人的前面!总有办法,能够将你收拾掉!此子不去,再将局势搅乱,自己所进行的借女真兵以复燕的大计,又如何进行得下去?
涞水河东岸,辽人大队,正源源渡河,在集结成阵。辽人统兵将领,并不是智商低于七十的阿甘。他们也是久经战阵的宿将。胜捷军败走,他们也并没有贪着追这数十人的队伍。敌前渡河,将自己阵脚站稳才是最要紧的。
奚军的那个指挥萧菩萨率先过了河,立在河岸上,身后亲兵不断的用号角召唤追出去的轻骑回来。而契丹军剩下的那个指挥长保,只是在西岸督促后面大队源源而渡。
辽人骑兵,渐渐的朝里面猬集,只是用远拦子向两边张开哨探警戒。看着萧言带着胜捷军逃跑,只是在后发出一阵嘲讽的哄笑。却不轻动半步,只是遮护着这个渡口。
一旦白梃兵被发现,那么大家只有乱战一场。也许这个时候白梃兵突然杀出,能抢回渡口,重骑之威,可以压迫着对手逃回涞水西岸。但却并不是自己所要的全胜!只有将这近千辽骑,杀出一个让其无法复振的惨败,才能让让萧干震慑,才能让他重新掂量要克复涿州所要耗费的时间和兵力,杂以自己预备好的欺敌之策,才能让萧干大军,解围退回易州!
相持越久,就越会让萧干发现自己的虚弱,涿易二州毕竟是燕京屏障之地,能不舍弃,他断然不会轻易舍弃的!
奇迹就在眼前,胜利女神已经撩起了裙角,可他妈的这娘们儿还穿着打底的安全裤!
萧言心头只是砰砰的剧烈跳动,迎着每个人的目光,嘴唇干涩。丘虎臣身后亲兵抓着号角的手指都已经发白了,每个人都在心中乞求萧言快做决断。让白梃兵快点出击!当远拦子发现白梃兵后,一切盘算,就都将落空!
萧言冷冷一笑,勒马转了一个圈子,迎向西面,一指立在河岸上头的那辽军将领:“把他的首级给老子抢来!老子就不信,我们回身杀过去,让他们猬集在一处,等着挨揍!是条汉子的,跟在老子的马屁股后头!这里不是白沟河!”
“白梃兵,不动!老子只要全胜!”
他猛的一扯缰绳,胯下战马高高人立而起,现在他的骑术,也像模像样。呛啷一声,萧言已经将腰间长刀扯了出来,直直西指:“跟老子上!”
丘虎臣几人,已经红了眼睛。萧言意图在明白没有,他就是要在这里,将这队辽军,一鼓而重挫,让他们的尸骸,布满涞水两岸!他是真的想夺回易州,他是真的想获得全胜,他是真的想凭借一己之力再度北伐,他是真的想替他们西军,雪白沟河战败的耻辱,他是真的想让这不可能的奇迹,在手中实现!
萧言如此,他们这些厮杀汉,还有什么话好说?
丘虎臣大喝一声,一挥马槊:“弟兄们,俺们就别想再回白沟河南了!萧宣赞,记得替俺们拣骨!”
他抢过身边亲兵手中号角,丢给萧言,长槊在头顶画了一个圈,直直向西,他已经一夹马腹,马槊西指,率先冲了出去!在他身后,数十胜捷军骑士,都已经调转马头,激起如雷蹄声,直直向猬集在涞水西岸的辽军大队扑去!
萧言心中,同样是血在沸腾。怎么可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