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可得,何用攻之!”
诸将更是不解,又有人问道:“敢问将军此话何意?不攻,这城怎么得?”
又一将说道:“难不成,将军是欲招降城内么?招降虽然是个办法,可城中不见得会肯降吧?”
张飞笑道:“城中必然会降。”
“敢问将军,为何有此把握?”
张飞说道:“我说城中必降,是因四个缘故。袁公路此前不思守境,而欲西入长安,旋即又因武关为我军所扼,而不得不改为守土,军令易变,料西鄂守贼军心已乱,此其一故也此伐南阳,是我军与卫将军部、镇南将军部三路大军夹攻,如今鲁阳三县已克,挟连克三城之威,我军主力已入南阳,车骑将亲临博望,料之,西鄂守贼现定更加惶恐,此其二故也。”
话到此处,张飞顿了下。
一将说道:“将军所言固是,整体形势言之,伐南阳此役,确是有利於我军,可要说西鄂守贼会因此而不战投降,将军是不是过於乐观了?我军入南阳以今,鲁阳也好,别县也好,到现在为止,可还是没有一座城不战即降的啊。”
张飞笑道:“若西鄂守将换作别人,若攻西鄂之将也换作别人,也许城中不会即降,然既然西鄂守将是戚寄、秦翊,又攻城之将是我,则我断定,一封招降书到,城内就一定会投降。”
“敢问将军,这是为何?”
张飞笑道:“若守将换作是汝南郡人,退无可退,或会为袁公路死战,而戚寄、秦翊皆南阳本地人也,则当此形势之下,他两人又怎会有死战之意?此三之故也。四之故嘛”虎目生威,顾盼诸将,张飞从容说道,“闻是我来攻,他两人焉敢不降?”
“闻是我来攻”,张飞的这份自信却非无底而发。
於今荀贞帐下战将尽管众多,然於其间,张飞绝对是翘楚之列,他的名字原本就已为袁术帐下诸将所知,而又在郭汜投了袁术以后,张飞在鸿门亭一战中的勇猛,及后来与辛瑷穷追李傕、郭汜逃兵不舍的勇锐,现更是已然传遍了袁术军中,已然不但是将校们知其名,普通的兵士们也多已闻其勇名,且在传言中,不免将他的武勇程度越发夸张,张飞现下在南阳郡可称是威名远振。想那李傕、郭汜这等的悍将都被他追得仓皇奔窜,西鄂守将、守兵在知道了攻城的是他之后,所面临的压力、产生的恐惧会有多大,可想而知,惧怕而降不是没有可能。
张飞分析在理,但其帐下的诸军将却还是不信只凭一封招降书,张飞就能把戚寄、秦翊招降。
张飞也不再多说,便令主簿写了招降书一封,於次日命弓箭手射入城中。
居然是如他所料,当天下午,戚寄、秦翊就遣军吏坐垂篮出城,求见张飞,表示愿意投降。
张飞帐下的诸军将无不吃惊,尽皆赞叹张飞料事如神。
却说起来,张飞虽武勇绝伦,但其人绝非莽夫。
他地方豪族出身,少年时受过不错的文化教育,纵不说见识超群,然实亦颇有识谋,并且固因出身的关系,他对普通的兵士,常以卑贱视之,但也是因了出身的关系,对士大夫,他一向礼重亲近,故在荀贞帐下这些年,他没少和戏志才、郭嘉、荀彧、陈群等接触,和这些远见智谋之士接触得多了,他各方面的能力当然也就会得到提升,比之以前,在眼光、见识、揣摩人心、兵略谋策等各方面,他也的确是进步了许多,所以,这一仗,他乃能料中敌情,兵不血刃,而得西鄂。
双方使者往来,商定了城中投降的各具体事宜。
又次日中午,守军打开城门,戚寄、秦翊率部出降。
两下在城外相见。
戚寄、秦翊伏拜行礼,口中称罪。
张飞坐席上,先请他两人起身,继而目落戚寄身上,喝令左右:“取戚寄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