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袁术说道:“明公!前时正旦朝贺的晚宴上,舒邵就借酒发狂,对明公不敬,今日又出不逊之言,是可忍,孰不可忍!下吏敢请明公将舒邵治罪,以儆效尤。”
劝谏袁术不可采用李业之策的吏员,占了堂中总共吏员数目的一半多,袁术看着堂中现下这乱糟糟的场景,也觉得确实是非得拿出些雷霆手段不可了,否则这场面将不可收拾,西入长安的打算也实现不了,他遂就听了李业的进言,提起案上的玉如意,用力摔扔到案前地上。
一声脆响,令堂上诸吏进劝的话语声慢慢小了下来。
袁术高声唤堂外的甲士进来,令道:“取舒邵首级!”
堂外的甲士是袁术的亲兵,当然只听从袁术的命令,袁术一令既下,便有十余甲士涌入堂来,从伏拜地上的众吏中拽起舒邵,拖着他往堂外而去。
杨弘等人惊慌失措。
杨弘急忙说道:“明公!舒邵亦是出於忠心而才口不择言,弘斗胆请明公开恩,留他一命。”
李业在边上说道:“明公,以下吏看,舒邵哪里是出於忠心?他分明是出於叵测之意!当此荀贞之兵马将至,需明公立即决策之际,他却沮明公之意,不欲明公行良策,他想做什么?下吏闻之,他与朝中书信不断,他是不是已经投靠了荀贞之?他是不是想把明公留在南阳,是不是想以明公来换他的荣华富贵?”
与朝中书信不断云云,这事儿的确是有,可袁术帐下的这些大吏们,无不出自名族右姓,哪个没有几个旧友、族人或姻亲在朝中为官?事实上又何止舒邵,包括杨弘、李业等人在内,与朝中故旧通信的多有。以此为由来指责舒邵对袁术不忠,存有异心,委实牵强。
杨弘说道:“明公,如果说与朝中通书信即是对明公不忠,那明公知道的,弘也尝有与弘的朝中故旧亲友通信!明公,舒邵忠义之士也,他怎会对明公生存异心?弘乞请明公三思,可不能枉杀忠臣义士!”
张勋等吏也都纷纷向袁术进言,为舒邵求情。
眼看着堂中又要闹成一片,袁术大怒,催促甲士,说道:“我令尔等取其首级给我,舒邵的首级何在?”
被袁术这么一催促,甲士们慌忙加快速度,将舒邵强拉出到堂外,亦没空再等把舒邵拖到什么偏僻的地方了,直接就在堂门口的走廊下,砍下了他的脑袋,找了个托盘,将其首级放在其上,由甲士中的一个军吏捧着重入堂中,献给袁术。
刺鼻的血腥气味传开,诸吏看到了托盘上舒邵死不瞑目的首级,顿时间,进劝袁术的声音就像被大浪打翻的群帆,迅速的小了下去,接着安静下去,无人再作任何声响,堂中死寂一片。
袁术摆手说道:“拿下去!”
捧
舒邵首级来献的那个军吏,便又捧着舒邵的首级,倒退出堂。
袁术虎视堂中,说道:“我意已决!还是刚才的话,即日就传檄各部,做西入长安的准备,至迟五天后开往长安!长史,我给你五千兵马,由你节制吕布及其帐下诸将,为我留守南阳!”问诸吏,说道:“汝等谁还有异议?”
堂上鸦雀无声,众多的文武大吏个个噤若寒蝉。
就是杨弘,这个时候也一句话不再说了。
袁术右手拈住袖角,背到身后,起身站起,迈开步伐,从旁边的侧门出去,前往后宅。
赵宦官抖着腿,赶紧追上,从行於后。
李业亦从堂上离开,跟了上去。
“明公一戮,尽显君威!明公,以舒邵一人之首级,而就此可定全军上下之心矣!下吏已然可以预见得到,明公接下来的用兵长安必然将会是十分之顺利。”李业这样对袁术说道。
袁术哼了一声,说道:“子务,欲成大事,就得杀伐果决。虽然我一向以宽仁待士,然值此关键时刻,却也只能行此雷霆手段了。”
李业说道:“是,明公,欲成大事,就非得杀伐果决不可!”
袁术说道:“不过舒邵毕竟跟随我也有这么长时间了,今日杀他,亦不得已而为之。”吩咐赵宦官,说道,“你取些金银,遣人送去舒邵家中,给其妻子。”
赵宦官颤声应诺。
袁术一边走,一边寻思,想了会儿,与李业说道:“子务,荀贼兵马还有两天就将到我南阳郡界,而等我全军做好去长安的准备,却至少得需要四五天,这也就是说,鲁阳等县必须得把荀贼及其所部挡住五天才行。你说我最好遣谁人何部往去援助鲁阳,才能达成此之目的?”
刚才堂中一多半的吏员支持杨弘,反对自己的这幕情景浮现李业眼前,他听了袁术此问,不假思索,立刻回答,说道:“明公,以下吏之愚见,此任只有一人可以担之。”
袁术问道:“何人也?”
李业说道:“便是长史杨弘!”
“杨弘?子务,你不是建议我用他留守宛县,为我断后,以阻荀贼、刘贼可能会有的追兵么?我刚在堂上也已给他下过这道命令了啊。”
李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