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则打完袁术以后,如何能转眼就再对吕布下手?
去信吕布的话,荀贞的身份与旁人不同,他现是朝中执政,天家无私事,他作为朝中执政,也无私事,哪怕是一封私信,政治上也是很有含金量的这却与赵温能给吕布去私信不同。
两个办法皆不可用,荀贞倒是一时想不到别的良策了,就问戏志才,说道:“志才,卿以为,宜当如何再进一步麻痹吕布?”
戏志才轻摇羽扇,抚须说道:“明公,忠愚以为,可在用兵南阳之前夕,奏请朝廷降旨,拜高顺诸人将军、中郎将等官。”
荀贞顿时明白了戏志才之意,笑道:“卿之此策妙哉。”
戏志才的这个办法妙在两个地方。
其一,给高顺等人分别授予将军、中郎将等职,那么就有可能会以此而在将来对吕布用兵之时,特别是当吕布又处於下风之际,使高顺等将与吕布产生离心。
其二,高顺等人是吕布的部将,都已经被朝廷任为将军、中郎将等职了,那么赵温在信中说,朝廷将要拜任吕布为“平南将军”的语句,吕布肯定就更会深信不疑,并且不止深信不疑,还会深怀期望,打个不恰当的比喻,这就像在驴前头挂了个胡萝卜一样,让他心痒难耐。这样,期待、渴盼的心情驱动之下,即使突闻荀贞对袁术用兵,他大概率的也不会相助袁术了。
时间往前推移,正月三十,荀贞将要用兵南阳的前十天,拜高顺等人分别为将军、中郎将的令旨下到了吕布军中。
吕布把高顺等将集中起来,听天使读完了圣旨,叫高顺等人领旨谢恩,然后请天使下去休息,随之,与高顺等人说道:“子向,你还说司徒赵公在给我的来书中说,朝廷欲拜我平南将军等等,这些都是车骑的离间之策,现下何如?朝廷的圣旨下来了,不仅拜汝等各为将军、中郎将,还封了你做亭侯!子向啊,你现在还以为这是车骑的离间之策么?”
说到“拜汝等各为将军”等话时,吕布语气中不自觉的带出了些许羡慕。
“明公,朝廷现为车骑掌控,拜末将等为将军或中郎将的圣旨,还不是他一道奏请,朝中就会下来么?末将窃以为,单以此为凭,实不足以断定司徒赵公前之许诺等等,就不是车骑的离间之策!”
吕布皱起眉头,不满说道:“子向,你怎么这般固执?非要怀疑车骑!还是说,你觉得以我手刃董卓之功,以我天下无双之勇,不值得车骑重用?”
高顺仍是存有疑心,但吕布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其余得了朝廷诏拜的诸将,俱是欣喜非常,堂中欢乐一片。
吕布下令说道:“晚上我在府中设宴,我等好好的痛饮一番,咱们不醉不散!”
却有魏续注意到吕布虽也高兴,但又似有踌躇之色,便问吕布,说道:“明公好像是有心事?敢问明公,有何虑也?”
“我没什么可虑的!卿等各得了朝廷的封拜,这是件大喜事,我高兴还来不及,有何可虑啊!只是我在想赵公书中既与我言之,朝廷欲拜我为平南将军,此道圣旨中却怎么无有言语?”
魏续笑道:“明公,这有什么犯疑的!天使从朝中来,他也许会知原委,明公何不问他一问?”
“也是!你说的不错!倒是可问一问天使。不过他远路辛苦,我刚请他去休息,却是不好现在就请他来问,否则未免显得我不近人情。便待今晚宴罢,且等明日,我再请他来问!”
魏续夸赞说道:“明公善解人意,为人着想,真乃仁义之士也。”
吕布也觉得他很仁义,摸着胡须,自得一笑,顾盼堂中,咳嗽了声。
堂中诸将静下声来,目光看向於他。
“卿等得了朝廷封拜,这是一件好事,但是卿等为何能得朝中封拜?卿等可知其故么?”
诸将哪里还不知吕布此话何意?俱起身离席,伏拜堂中,同声说道:“末将等所以能得朝廷封拜,此皆因明公之
故也!”
吕布越发自得,抚须而笑,说道:“好,好,卿等知道就好。我也不需卿等回报,我与卿等皆兄弟也,你们能为朝廷看重,得功名富贵,我与有荣焉,已是心满意足。”
不要回报的话,吕布倒非虚言。
之前那上计吏被朝廷任为新息县令的时候,吕布於给他的去信中,就让那上计吏知道他为什么会被朝廷认为新息令此职,现又让诸将知道他们的将军、中郎将之任是从哪里来的,若是被不了解吕布的人看去,也许会以为吕布这是在市恩、求报,实际上不是如此。
吕布还真没有让高顺、魏续等将报恩的心思,他的这些话语,无非是因其轻侠脾性而说出来的,可以理解为他是在向诸将炫耀他自己的身价。
当晚酒宴罢了,众人悉是大醉。
吕布睡到下午方才醒来,醒来之后,他记得昨天魏续的进言,便令人去把天使请来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