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其粮,是吕布势将叛矣!方下车骑与刘景升,一北一南,对南阳虎视眈眈,南阳实已临危急之秋也!而若吕布再叛,我弱而敌愈强,则下吏斗胆敢问明公,当车骑、刘景升来攻之际,何以应对?明公若用此策,岂不是自断臂膀么?”
“自断臂膀?那吕布已经起了入朝之念了!他如果入朝,和叛我何异?”
杨弘说道:“明公,吕布无谋,因此他才会生起此意,好在其部将高顺等非是庸人,还是知道吕布万万不能进朝的,他与孙策有仇,如果进朝,必然性命难保,故已将他劝说阻住。明公,以下吏之愚见,当此之时,对於吕布,宜当怀柔。”
“怀柔?”
杨弘说道:“明公,下吏以为,当前就此的最好对策,宜当是择遣一个能言之士,赶赴江夏,把不可入朝的理由,当面向吕布晓喻清楚,让他熄了此念,同时把明公对他的恩义,向他宣示明白,让他感恩明公另一方面,并使此吏秘见张辽,招揽张辽为明公所用。”
袁术怒气稍减,说道:“晓喻吕布不可进朝,你说的这一条我明白然招揽张辽,这是为何?”
“明公,吕布所以得阵斩孙坚,是因张辽所献策故。吕布有意入朝此事,就连南阳现都已知,张辽肯定也是已知,张辽既已与孙策有此杀父之仇,而又知吕布竟有入朝之念,他此时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必然惶恐害怕。明公,若於此际,秘密招揽之,定可得其投附明公麾下!”
袁术不以为意,说道:“张辽北边粗鄙之夫,且年未三十,只不过是个小子罢了,我便是招得他到麾下,又有何用?难不成,他还能取代吕布,为我对抗荀贞?”
杨弘说道:“明公,张辽虽边地人,尽管年轻,可从他於兵将败时,向吕布献策,最终反而得斩孙坚,即可看出他颇知军略,其人有谋又下吏闻之,其部将士也都骁勇敢战,便是吕布,也甚敬他。若是能把他招揽到明公麾下,对明公有两个好处。”
袁术问道:“哪两个好处?”
杨弘说道:“能以此弱吕布之势,用他制衡吕布,使吕布不敢再与明公生异心,此好处之一也其人既然知兵略,有谋,明公只要对他笼络得当,将来必能为明公鹰犬,此好处之二也。”
“一个边鄙小子,有你说的这么重要么?”
张辽不但家在并州边地,其家并且在并州也算不上冠族,加上他年岁不大,不被出身汝南袁氏,自以为族望、己名海内无人可及的袁术看得起,正是情理之中。
杨弘赔笑说道:“明公,弘之此策不费什么功夫,如果能成,却是颇有好处,弘之愚见,明公何不试上一试?”
袁术想了一想,说道:“也罢,你刚才说最好是遣个能言之士,来担此面喻吕布、招揽张辽之二任。我看此二任,非卿莫属。晓喻吕布此事,就交卿来办,顺便为我招揽张辽,收其为用这事儿,也就由卿一并办了,卿意何如?可愿为我走这一趟?”
杨弘下拜,说道:“明公之令,下吏怎敢不遵!”
正事说完,宿醉的后遗症一个个的来,头疼难受,复且肠胃也越来越不适,澎湃翻滚,袁术难以再坐,就叫杨弘自去,扶着赵宦官,由婢女们陪从着,奔赴溷藩。
事不宜迟,便於次日,杨弘离了南阳,往江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