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故事。”
“哦,你说这个故事啊!朕知道。”
戏志才随手拍了刘协一个小小马屁,笑道:“陛下博学多闻,臣钦佩不已。”接着说道,“陛下,东方朔者,滑稽之雄耳,武帝犹惜其才!况今之世,既非武帝之时,可称多难之秋也,正朝廷冀非常之功於非常之人,急需用人之际,又程嘉虽卑,亦小有才干,前为车骑出使张飞燕、张扬,俱不辱使命,因是以臣愚见,其君前失礼之罪,固当如杨彪之进言,理应惩之,然为陛下爱才之名、为朝廷留士得用计,似宜小惩即可。”
太史公书,即后世之史记,和汉书、东观汉记,这三本史书,当下被合称为“三史”,不止是学者们关注的学术研究对象,於从政者而言之,也是非常重要的研读对象。
这三本史书中,又以汉书相对的最为时人所重,为此书做注或加以删改的知名学者,本朝以今,何止一二十之数,荀贞的族兄荀悦,现就正在对汉书作注。
随着刘协和朝廷被迎到许县,荀贞的事业已经是就此上了一个新的台阶,成功地打开了一个新的局面,自此以后,所要面对的就不单只是州之地,而将是天下、将是整个的大汉帝国,这一点,荀贞自己知道,戏志才、荀彧等亦知道。
并又随着这个局势、局面的变化,从此以后,荀贞的事业也不再是以军事为主,施政为辅,而将会变成是“军、政”两者皆重,某个方面来讲,“政治”还要重过“军事”,又对这一点,荀贞、戏志才、荀彧等也是皆已心中有数。
故此,为适应局面、局势的变化,戏志才虽然是荀贞军事方面的谋主,可他现在也已经开始在重新地、系统性地研读汉书等史书,以望以史为鉴,从中学习到前代、本朝那些雄君、名臣们治国施政的办法与策略。
办法与策略的学习效果何如,且不必多讲,东方朔的故事正好今晚就用上了。
刘协久受欺凌,一心想要恢复大汉的荣光,对於太史公书、汉书、东观汉记这三本记述前代、本朝历史的史书,他自是都有读过,且读过远不止一遍的,只不过对其中各种政治事件的领悟,与戏志才等的领悟相比,会有深浅的不同罢了,但对东方朔的这个故事,像他说的,他是知道的,受到戏志才的提醒,刘协心头登时放松,琢磨想道:“对呀,朕怎么没有想到!为何不用东方朔的这桩故事,来做今晚此事之对比?”
心里有了主意,刘协不复无所适从之态,神色安稳下来,笑顾杨彪,说道:“杨公,戏卿所言,朕以为甚是。东方朔小遗殿上,若论不敬,可谓十分不敬矣,而武帝犹惜其才程嘉无非是酒后失态,论以轻重,何能与东方朔之不敬类比!朕以为,那要不就稍加惩戒,何如?”
杨彪不依不饶,说道:“陛下,东方朔小遗殿上的时候,武帝并没有在殿中,而武帝犹贬其为庶民!何况程嘉失礼,是在陛下座前?臣愚以为,单只稍加惩戒的话,不足以明尊卑纲纪!”
“那以公之见,何以责罚为是?”
杨彪说道:“臣请陛下降旨,先收其下狱,待论定其罪,再做严惩!”
“这,杨公,未免过重。荀公,公之意如何?”
荀贞依旧温声和语,回答刘协的问话,说道:“臣以为杨公之进议甚是。”
杨彪席侧,一个也是坐着独席的大臣起身,向刘协行了一礼,笑道:“陛下,谁还没有个喝醉酒时?酒后失态,情有可原。况且程嘉今日之所以大醉,也是因为陛下特许他参与今晚赐宴,他惊喜惶恐之故,并非是存心故意。”与杨彪笑道,“杨公,若因此便把他下狱治罪,如戏忠所言,其人有才干,未免可惜尚事小,如是因此有损圣上爱才之名,却就事大!”又转向刘协,说道,“陛下,老臣愚见,戏忠之议,陛下不妨采纳。”
这说话之人是司徒赵温。
赵温也是三公之一,其地位、名声虽稍不及杨彪,亦重於朝野,他这一开口,殿内适才几近凝滞的气氛顿被打开,先是大鸿胪荣郃,继而其余诸臣,包括陈纪在内,大部分紧随着纷纷进言,悉是附和赵温,赞同戏志才的意见。
虽有少数未出言的,可也没有表态支持杨彪。
一时间,情势陡变,只有杨彪一人要求严惩程嘉,很是显得势单力孤。
杨彪名望再高,一人难抗众意,他朝坐在对面席中的董承视去。
董承臊眉耷眼,低着个头,坐着不动,丝毫没有起身来相助杨彪的意思。回想他之前撺掇自己上书刘协,阻止荀贞屯田等等的种种往事,饶以杨彪之度量,也不由被气得险些色变。
刘协於是问荀贞,说道:“荀公,侍中、司徒诸公之议,朕以为然。那就对程嘉稍做薄惩”想了想,笑道,“朕罚其俸两月!如何?”
荀贞恭谨行礼,徐徐答道:“陛下宽仁,这是臣等之幸!,然臣以为只罚俸两月,实在太轻。”
刘协问道:“那以公之见,宜当以何惩之?”
荀贞义正辞严,说道:“陛下,臣愚见,至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