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层,然后伺机,再讨伐右将军,亦可胜算更多。”
荀贞说道:“将军说的二利,是利於增强我的实力。”
张杨说道:“正是。”
荀贞说道:“可若在我南讨袁公路之时,袁本初自冀州出兵击我颍川,或犯我兖、青,我该如何应对?须知,袁公路、袁本初再是兄弟不和,到底兄弟是也,而且唇亡齿寒,本初又焉会不知?他若果助袁公路,则至其时,我岂不就要陷入两面受敌之窘境?本初帐下智士颇众,若沮授、审配、田丰、郭图者,皆善谋之士也其帐下上将亦不为少,如麹义、淳於琼、颜良、文丑、高览、张郃者,悉能战之将也,至其时,我恐只能从南阳撤兵还了吧?”
张杨说道:“这一点,以杨愚见,明公大可不必担忧。”
荀贞问道:“这是为何?”
张扬说道:“杨有两策献给明公,足可保当明公讨袁公路时,袁本初不会成为麻烦。”
“是何两策?”
张杨说道:“一则,现下公孙瓒、张飞燕俱皆尚未尽除,右将军就算是遣军南下,料之也是难以倾巢而出二者就算当明公用兵南阳之际,公孙瓒已为右将军所败,可是幽州有阎柔、鲜於辅等,他们非是袁氏之故吏,与右将军并无交情,明公只需朝廷一道旨意下到,想来彼等就一定会听从圣上的旨意,为明公牵制右将军,亦可使他不得全力相助袁公路!其三”
“还有其三?”
张扬挺胸昂首,以威武的姿态说道:“是,明公,还有其三。这其三,便是而又就算阎柔、鲜於辅等非是右将军之敌,终为其所败,幽州为右将军得之,但杨愿在河内为明公之藩篱,抵御右将军之南下犯土!只是杨兵少,到时若有不支,还得劳烦明公遣一军相助。”
荀贞笑道:“将军并州之虎士也,足能与麹义相抗,如得将军为我颍川西北屏障,我无忧矣。”
张扬是并州人,麹义是凉州人,并州、凉州接壤,两州俱是多出武将,在勇士、猛将这块儿,素来是“并凉”齐称,因而荀贞有此一话。
麹义是袁绍帐下现今名头最盛的将领,论其名声,犹在袁绍的故友、心腹淳於琼之上,能被荀贞拿他和麹义相比,这是明显的称赞,张扬赶忙谦虚几句,接着说道:“此是一策。”
荀贞说道:“二策为何?”
张杨说道:“二策是,右将军自视族望清高,向来骄横自大,视海内英雄如无物,明公可於天子驾至许县后,即请朝廷下诏,以高官厚爵封拜之,以卑辞厚礼尊崇之,料右将军必就会因此以为明公惧怕於他,从而志得意满,将无备矣然后明公潜做战备,急取袁公路!既已克破南阳,纵右将军悔悟,夫复何用?”
荀贞说道:“将军的这二策,是建议我用高官厚爵麻痹袁本初。”
“扬正是此意。”
荀贞笑着赞许,说道:“对付袁本初的这两策,头一策,将军自请为御敌,次一策,官爵以麻痹之,可谓是文武两道共用,高明之术也。”
张杨说到:“这些都是杨之愚见,当用与否,还请明公钧鉴。待明公讨定袁公路之后,聚五州之众,挟胜军之威,而奉天子之诏,再北击冀州,袁本初其势虽强,何愁不破?又二袁既灭,天下三分,其时明公已然独占两分,所余者不过蜀地之刘璋,凉州之马腾、韩遂,并州之高干、曹操耳,传檄可定矣。苟有仍不辨形势,居然不庭者,亦无须明公再亲自出讨,择一二良将分别征之,即足已分别定矣。”
“五州”,指的是荀贞现下已有的徐州、兖州、青州,和孙策现领的豫州,以及消灭袁术后的荆州。
张杨的总体献策至此结束,滔滔不绝的说了大半晌,他口干舌燥,然急着等荀贞的回话,却是没有想起来去喝口水,然而等来等去,好一会儿没等来荀贞的说话。
他悄悄抬起眼,窥视荀贞表情,看到荀贞正在瞅他。
荀贞不发一言,这一瞅就是好一会儿,看得张杨七上八下的。
张扬不禁回忆自己刚才所说,是不是哪里不妥?思来想去,自觉应当是没有说错,毕竟这番话,他前前后后差不多背了四五遍,背得滚瓜烂熟。
冷不丁听见荀贞开口,说道:“此策断非是将军是策,献此策於将军者,是何人也?”
张杨仓皇间,再度抬眼去看荀贞,荀贞笑盈盈的的脸孔跃入眼帘。
背后的隐秘被荀贞看出,张杨闹了个大红脸,他慌忙起身下拜,说道:“将军当真慧眼如炬!此策的确非是杨思得,献此策於杨者,骑都尉董昭也。”
荀贞问道:“可是济阴董公仁?”
张杨答道:“回明公的话,正是此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