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问题给解决掉,好像难不倒他。
皇甫郦遂开口问道:“即便如公所言,宫室可修、百姓可聚、卫戍之兵可招可练,然而此回李傕、郭汜祸乱朝廷,袁术、袁绍兄弟均坐拥兵马而不救驾,一如此前讨董之时,其兄弟二人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圣上若移驾颍川,如孙策表中所言,南可讨袁术、北可控袁绍,可若不迁都而仍在长安的话,郦敢问杨公,袁术、袁绍如何讨之?如何控之?莫非杨公是想让圣上只作此关中之天子么?”
杨彪昂然说道:“朝廷既安、兵马既足,袁术、袁绍兄弟若当真怀不测之志,然后檄天下义师共讨可也。”
从理论上来讲,杨彪所谓的这个“檄天下义师共讨可也”是没有问题的,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天下义师”,指的显然就是各地的诸侯,但这些诸侯们,现而今没有一个真正地忠心於汉室,没有一个愿意为汉室做马前驱,为汉室讨伐不臣,所以说,杨彪的这个计划只能是纸上谈兵,落不到实处。
帐中诸人,包括刘协对此一点都是心知肚明。
但些话明白可以,不能讲出,一旦讲出来,比如没有一个诸侯对汉室是真正忠心的,那么大汉的威望将会坠落到何等程度?是故众人也就没有直接的反驳杨彪此话。
韩融年近七旬,年龄大了,精力不足,不想再与杨彪争论,便与他说了一句:“杨公,你多虑了。”随之,与刘协说道,“陛下,杨公之言有失偏颇。陛下决定接受孙策请陛
下移驾颍川的建议,臣以为,此乃当前可采之上策也,也将对朝局、将对收拾海内局势大为有利。”
被刘协召来的这些朝臣,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大部分赞同,反对者仅是少数,有一人动了动嘴唇,想要帮杨彪说话,可见到这种形势,末了还是将话咽下,此人乃是丁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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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彪既是失望,又是愤慨,他说道:“公等若是不从我言,且待后效!”伏拜在地,对刘协说道,“陛下!臣所进者,忠言也,乞陛下再思之!不然,恐悔之莫及也!”
刘协为难地不知该说什么好。
钟繇不动声色,下去把杨彪扶起,说道:“杨公请还班位。陛下心意已定,公无须再谏。”
就着钟繇的话风,刘协急忙说道:“公等既多赞成朕移驾颍川,这件事就便定下!等到后日常朝的时候,朕即下诏。”
会议散了,杨彪是怀着何等的心情离开的,不需多言趁刘协用午膳的空,钟繇出董承营,赶赴荀贞营的路上,他的心情则是大悦。
尽管这几年来,身为刘协身边的近臣,名义上甚是权重,可从他入朝以来,朝廷先是被董卓、后是被李傕等把持,他的这份权力,实际上又能有多大?他早就想要改变这个局面。在刘协身边坚持了三四年之久,总算拨云见月,等到了局面改变之日!现下迁都颍川已成定局,那么等到朝廷迁到颍川以后,他作为荀贞的同乡,又在此事中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可以想见,不仅他将拥有的不再只是名义上的权力,并且将会有更大的权力在等着他。
一条新贵之路,已经为他打开。
这不但是他个人的飞黄腾达,也是他家族的再上一层。
如那杨彪之族,杨彪祖上杨喜,正是斩杀项羽之人,从杨喜到杨彪,其族可以说是与大汉共休戚,到现在为止,近四百年间,累世簪缨,入到本朝,更是一跃为海内头等的望族,这样兴旺的家族,难道就只有杨彪其族才可成为么?钟繇也想使他的家族一样!过往固不可比,但以后呢?总可以比的!
饶以钟繇素来的稳重,坐在车中的他,也不禁嘴角露出笑容。
到至荀贞营,见到荀贞,钟繇把刘协已然作出迁都颍川之决定此事告诉了荀贞。
“圣上终於做出迁都颍川的决定了?此事得成,卿乃是头功!”
“公下一步是何打算?”
录尚书事的职位已得,刘协也同意了移驾颍川,此次勤王的两个目的俱皆达成,诚然大功告成,“奉天子以讨不臣”的光明前景已在前边向他招手,荀贞也很高兴,笑道:“圣上既已决定,那我就在后日的常朝上正式上表,再次提出此请,待圣上允可下诏,就可以着手移驾了。”
两人正在说话,值勤宿卫的於禁进来禀报:“明公,刘备求见。”
“玄德来了?请他进来。”
刘备入到帐中,行礼罢了,荀贞笑道:“玄德,你来的正是时候。给你说个好消息,圣上已然同意迁都颍川,你现在还领着颍川太守,便先回去颍川,为迎驾做些准备。”
话入刘备耳中,刘备顿生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