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盾手,扑倒在他的面前。这将手中矛下刺,刺入这矛手的脖颈,鲜血喷涌了此将一身。
这将回首大呼:“丈夫生世,当为知己者死,显立功名!今吾与君等力战之时也,有进无退!”
其部的千数兵士勇敢酣斗,齐齐大呼:“有进无退!”
“壮哉!”陈纪心潮澎湃。
陡然一阵欢呼声传来,陈纪转目看去,是北边的陈午所部,把傕阵攻开了一个缺口。
陈纪大喜,把衣袖上撩,探出手臂,喝道:“槌来!”
从吏捧鼓槌与他。
陈纪接住鼓槌,步至竖在观战台一侧的巨大战鼓前头,挥槌奋击。
他所击打出的鼓声和荀贞主阵中的战鼓声音混做一起,鼓声催动,前线将士奋勇。
却於此时,南边远处传来喊杀之声,荀贞转首望之,是骊山北麓的郭汜部将伍习率部出营进战,然被臧霸领兵阻之。
郭嘉说道:“明公,这一定是郭汜为孙豫州部的攻势所撼,故令伍习出斗,以试图借此退孙豫州部!”
荀贞的目光移向西南,落到郭汜阵,细细观察孙策所部进攻郭汜阵的情形。
郭汜之阵,大体观之,和李傕阵现下的情况差不多,虽在敌人猛烈的进攻下,阵型出现了一些混乱,但阵脚还没有动,仍然颇稳,阵间偶尔出现一个像被陈午击破的小缺口那样的缝隙,然旋即也都被调上来的预备队堵住。
将台上,日晷的指针一点点的移动。
荀贞仗打得多了,但像今天这场仗,几乎是带来了所有的精锐、勇将,尽数投入,并且还是和孙策所部的精锐联兵共战的,还是头一次。
前边战场,交战呼喊之声,连绵不断。
已可看到,敌我将士流出的鲜血向外淌延,快要浸透到两阵中间的地方。
尽管相距远,看不到,然也可料想得出,傕阵、汜阵前的太史慈等部将士,打到现在,只怕是抬起脚,随便落下去,就都会踩到由敌我兵士鲜血汇聚而成的血泊里,血水四溅。
荀贞看向日晷,已过辰时。
陈午等部已经进战了多半个时辰,不能一次就把他们的气力耗尽,荀贞传令,命陈午、太史慈、文聘三部后撤,换刘备、陈褒、荀敞等将率领本部替换上阵。
孙策那边,孙河等将也被孙策调下,另换黄盖等将率部继续进攻。
李傕阵中,将台上。
李儒汗如雨下,喃喃说道:“儒昔从董公征战,所谓悍卒见之多矣,而若荀贼所部勇悍者,确是无有!”
李傕的额头上亦涔出汗水,他擦了把汗,骂了句,说道:“贼死囚,真小戆也!”
李儒进言说道:“明公,这已是荀贼的第二轮猛攻,天将近午,战士久战不得歇,恐将腹饿,以儒愚见,当此之时,似宜遣骑出斗,以助我主阵遏荀贼攻势!”
李傕的视线再次投向荀贞主阵北的骑兵阵,说道:“如张济所言,荀贼部关羽、张飞悉万人敌也,张白骑、胡车儿、张绣悍将,相继被其二人或斩或伤,现下荀贼尚未调他们出战,我若先遣骑击之,则或反为其所截击。骑若有失,我主阵必陷!你此策不可。”
李儒惶急说道:“明公,那就任荀贼猛攻?”
李傕不由自主地回忆从开战到现时的过程,明明是他的部队占据多数,却为何仗打到现在,反而荀贞是主动进攻的一方,他陷入到了被动?
李儒再次问道:“明公,现下该怎么办?”
李傕恍过神来,又骂了一句:“贼死囚!”说道,“要论打仗,乃公怕过谁?”脸上满是凶残,盯向对面的荀贞主阵,恶狠狠说道,“我就不信他荀贼帐下的兵是铁打的!你说的不错,这已是他第二轮猛攻我阵,这一轮,咱们接着守!”
“接着守?”
李傕说道:“只要我军守住,将之击退,其部久攻不下,士气定然衰竭,那个时候,就是乃公反击的时候!”拔剑出鞘,用力地砍在席前案几上,狞笑说道,“等乃公拿住荀贼,就亲手以此剑斫其首级!”
荀贞阵中,将台上。
戏志才裹帻白衣,挥扇指示,说道:“明公,两轮攻势之下,贼阵虚实已现!徐将军前禀述,郑县城外一战,李、郭的部将互不相助,现观二贼之阵,亦如此也!明公请看,李、郭这两阵,其两阵连接处最坚,而傕阵北角,汜阵南角却最薄弱。明公,主攻的位置可以定了!”
惯常而言,两军连阵,应当是两阵衔接处,最为薄弱之处才对,李傕、郭汜两人所列的这两阵却是正好相反,其两人所列之这两阵的衔接处反是最厚。
他两人不约而同地都把本部最能打的精卒列在了此处。
为何如此?看之好像奇怪,其实不足为奇。原因无它,自是因他两人彼此猜忌,互相不能信任对方,故而对待对方,竟是如同防敌。
通过这段时间对敌阵在陈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