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言和,然后公与郭将军联兵,共阻镇东与曹孟德,方才可有生机。公万万不可再作犹疑!”
李傕心有不甘,说道:“与郭多言和!”
贾诩说道:“将军不以我愚陋,把我招来,屈尊问计,我的计谋就是这样,舍此以外,别无良策可献。”
李傕实际上心中也知,事已如此,确是没有什么其他的良策可用了,矛盾挣扎了会儿,终是虽犹不甘,还是做下了决定,说道:“罢了!就按先生此议,我与郭多言和便是。只是先生,我肯与郭多言和,他会肯与我言和么?”
贾诩说道:“如今公与郭将军乃是一损俱损,分则两败,合则可活,公只要愿意和郭将军言和,郭将军一定也会愿意与公言和。”
李傕问贾诩,说道:“先生可愿辛苦一遭,为我作此说客,往去问郭多何意?”
贾诩说道:“将军命令既下,诩岂敢推辞!”问李傕,说道,“却不知我到了郭将军营中后,该向郭将军怎么说,以表将军诚意?”
李傕说道:“表我诚意?”问贾诩,说道,“先生意何如?我该怎么做,才能表我诚意?”
贾诩说道:“结盟质子,此乃古之俗也,以我愚见,不如向郭将军提议,公与郭将军互相以爱子为质,这样就不但能言和得成,并且能够彼此取得信任。”
“质子?”
贾诩说道:“彼此若不能取得信任,明公,纵是言和,亦不过一纸虚文,没甚用处。”
这话很对,李傕忖思片刻,说道:“好!就听先生的!”
贾诩不做耽搁,出了李傕堂中,即出营往去郭汜营。
郭汜营中,见到郭汜,贾诩把李傕愿与郭汜言和的此意,说与了郭汜知晓,并向郭汜道出了两边质子、以增信任的提议。
前在虽有张苞内应,而犹未能攻克李傕营的时候,郭汜便已起了与李傕言和之意,只是李傕没有同意而已,现在荀贞、曹操两路兵马临近,曹操也就罢了,荀贞却是强敌,为了自保起见,郭汜自更不会反对与李傕言和至若互质爱子、以增信任,此是应有之举,也是必须要有的,故是,郭汜假做不肯,摆足了架子后,便允了言和、质子此两事。
顺顺利利利地完成了任务,贾诩回来进见李傕,禀报说道:“郭将军愿与公言和,并同意了互质爱子。郭将军令诩转禀公,现敌情紧迫,公若无异见,明天即可进行质子、盟誓之礼。”
李傕心头放下了一块大石,尽管强敌压境,此时却是稍微欣慰,向贾诩道了几声辛苦,说道:“那就定在明天,我与郭多质子、盟誓。”
接下来的事,不用麻烦贾诩了。
李傕遣派李儒再往郭汜营中,和郭汜商量明天结盟的各项细则。来回两三趟,各项事务俱皆定下。约定了明天下午,在李傕、郭汜两营间,城东选一地方举行质子、盟约之礼。郭汜要求,贾诩到时得要参与,做个见证。贾诩答应了下来。
一夜过去。
次日一早,贾诩收拾妥当,等着李傕派人过来接他。
却不料左等右等,等过中午,又等过下午,只等到傍晚时分,仍然不见李傕的人来。
贾诩狐疑暗道:“莫不是出了什么变故?”就令贾穆去打探情况。
约等了多半个时辰,贾穆折转回来,向李傕报道:“阿父,今天大司马与郭将军的盟誓只怕是行不得了。”
贾诩问道:“为何行不得了?”
“大司马与郭将军不是从了阿父的建议,约定互质爱子么?”
贾诩说道:“对啊。”
“可是大司马之妻爱其子,不愿质之。”
贾诩愣了一下,说道:“你说大司马妻爱其子,不愿质之?”
“正是如此。”
贾诩问道:“那大司马是何意见?”
“大司马执拗不过其妻。因此今日大司马与郭将军的结盟,只能罢了。”
贾诩简直不知该如何评价才好了。
他扬起脑袋,手放额上,半晌,叹了口气,睁开眼睛,与贾穆说道:“大司马与郭将军都娶了一个好妻。”
贾穆说道:“阿父,那现在该怎么办?”
贾诩说道:“我给大司马出此质子、结盟之策,本就是迫於无奈。大司马既召我问策,我若无让他满意的计策献上,说不定他就会迁怒於我,故此我才给他出了此策。反正我计策已出,现在不听的是他,那就与我无干了。”
“阿父的意思是,这件事阿父就不管了?”
“管也管不了。”贾诩再次扬起脸来想了一会儿,突然失笑,说道,“竟因其妻爱子之故!”
这一笑,似是好笑,又似嗤笑。
贾诩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拂袖离堂,入回寝室。
两天后,一个消息传来,李傕、郭汜的盟约居然立成了。
贾诩初闻,以为是李傕终究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