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的兵马只有五千,兵少,行军的速度就快一些,平舆到洛阳又比从昌邑到洛阳为近,所以孙策提前一日到达洛阳。
到达洛阳次日,闻得荀贞兵马将至,孙策便忙与张纮、荀衍,徐荣、程普等人前往迎接荀贞。
荀贞军中,前边开道的文聘驰马来报,说孙策等人相迎於前。
荀贞没有召他们来见,而是亲自驱骑,去与众人相会。
官道上,荀贞部下的步骑兵马络绎不绝。
就在官道边的青草地上,荀贞远远看到,立了数十人。
这数十人就是前来迎接荀贞的孙策等人。众人或老或少,或高或矮,或穿文官袍服,或披挂铠甲,而於众人之中,一个穿戴银甲的年轻人如玉树临风,最为显眼,这人可不就正是孙策。
荀贞下马,快步过去,大老远地就张开手臂,人犹未至,笑声先到,只听他笑与孙策说道:“孙郎!孙郎!平舆一别,经年未见,着实想煞我也!”
“孙郎”,是孙策帐下将士对他的爱称,荀贞於此之时,用“孙郎”来呼孙策,其中既带了开玩笑的意味,却也透出浓浓的亲近之意。
孙策急忙迎上,两人相见。
孙策恭敬行礼,说道:“平舆一别,策亦十分挂念於公,许久未得公之耳提面命,策常茫然,若有失焉。”
荀贞满是喜爱地上下打量孙策,拍了拍他的臂膀,说道:“卿不复昔日少年时!卿於今执掌豫州,威名远震。我闻州内士绅对卿俱是赞颂,卿不坠卿父声名,而且也已胜过我矣!此所谓青出於蓝!伯符,我没有什么可再教你的了。”
孙策答道:“设若无公,焉有策之今日?公之恩德,策不敢忽望也。今从公勤王长安,征讨李、郭二贼,策愿为公之先锋!”
荀贞点了点头,问孙策,说道:“你何时到的洛阳?”
孙策答道:“接到公的书令翌日,策即聚兵筹粮,用了五天时间准备完妥,随后来洛,却是於昨日刚刚抵达。”
荀贞遥向前望,隐隐可以看到十余里外洛阳城的城墙,不觉喟叹,握住孙策的手,说道:“伯符,当年董卓祸乱长安,我与卿父联兵共进,却终未能把董卓诛杀,致使天子为董卓挟持,被迫流离,远徙西京,遂有今之李、郭之乱,天子复陷险境。文台的音容风姿,仿佛还在我的眼前,却早已是物是人非。伯符,惜哉!卿父功业未遂,带着遗憾撒手而去。伯符,今番长安救驾,你我一定要将李、郭击败,必要救得天子出於贼手!如此,才能既尽忠於国家,亦告慰卿父在天之灵。”
孙策神色肃穆,沉声应道:“谨从公令!”
荀贞又问孙策其母吴夫人、其诸弟孙权等可好?孙策一一答之。
两人叙话多时,张纮等人上前来见。
众人里头,张纮的名声、地位都是最尊。
荀贞与张纮说道:“张公,洛阳残破,烦公临牧,苦了公了。”
张纮答道:“为主分忧,没有什么苦不苦的。洛阳虽残破,干系明公远略,纮知此任重大,下车以来,夙夜不敢懈怠,好在依赖明公的威名和徐将军的知兵善战,张白骑、张杨、张郃等先后来犯,俱为我等所退,总算是没有辜负明公的期望。”
荀贞又与荀衍、徐荣等说过话,特地和关羽多说了会儿,问了问送给他的那个秦宜禄之妻,他是否还满意?关羽倒似有点害羞起来,面颊微红,尴尬抚髯,嗫嚅了几句,荀贞哈哈大笑。
随后,荀贞把目光转向了边上的一人,笑道:“玄德,你也已经到了。”
却这人正是刘备。
刘备恭敬行礼,答道:“回禀明公,备前天到的。颍川郡府库中的储粮俱已由备亲自押运,悉数运到洛阳,现皆屯在洛阳城南的营中,明公有暇,可随时前往查看。”
荀贞颔首说道:“前张白骑、张杨、张郃来寇,卿转输粮秣有功,又亲自迎击张白骑部贼寇,战斗亦有功,徐将军在给我的军报中,对卿十分夸赞。玄德,且待此次击破了李、郭诸贼,救得天子出危以后,我必会再向朝中上书,为你请功。”
刘备听了荀贞此话,有心想把自己不乐意做这个转输粮食的中郎将告诉荀贞,可现下显然非是说此话之时,就把这个念头咽了下去,依然是恭恭敬敬,回答说道:“但能为公效犬马之劳,备愿足矣。”
在卓膺、栈潜、孙敏、成定、石关等自己的属吏前头,或者在韩暨等同僚面前,刘备称到荀贞之时,多称荀贞为“阿兄”,而现下在荀贞面前,态度却是这般恭谨。
荀贞又向众人中站位比较靠后的一人招了招手,示意他近前来,笑道:“万亿,我与卿更是有多久都没见面了?卿於汝阴,安抚百姓,劝农耕桑,招徕流民,美名远扬,我在郯县时就常听闻,到昌邑以后,更是时常闻之。早就想召你到昌邑相见,一直不得闲。今日於此相会,我心甚快。军中不得饮酒,此我之严令也,然我今来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