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只是郭将军”吞吞吐吐,话没有往下说。
李傕哪里会不知他想说什么,笑道:“还说不怕?定是怕了!我却不知汝等有何惧怕之处。郭多无非是个盗马虏,论兵略,何能与我比?给我提鞋也不配!而汝等若是怕他兵多,合上汝等部曲,加上我的兵马,咱们却也是远远多过於他,以我之见,我等合力,讨灭郭多,轻而易举。”
他拍了拍手,刚才那从吏又出帐外去,很快回到帐中,这次跟着他鱼贯进来的,是更多的军吏,足有十人。这数十军吏手中,亦是各捧物事,如同刚才,有的是绢布,有的是各色的宫中御物,齐齐积聚帐内的中央地上,堆成了高高的一大堆。
李傕指之,与众胡羌酋率说道:“汝等若肯从我共讨郭多,这些东西也都是你们的!”
财货乱人眼、美色诱人心,这些胡羌酋率虽对郭汜仍有些畏惧之心,却也都顾不得了,短暂的沉默过后,一个酋率先大声说道:“愿从将军共讨郭汜!”
余下的部帅们纷纷攘臂呼喝,袒胸顿足,而或指天发愿、咬牙切齿,有的说羌话,有的说胡话,有的说生硬的汉话,虽听不太清他们每个人都在说什么,但意思却不外乎皆是愿从李傕共讨郭汜。李傕大喜,说道:“好!今晚咱们痛快畅饮,明日备战,后天,咱们就杀将过去,屠了郭多佐酒!”说完,把手中酒碗摔得粉碎,众胡羌酋率效仿,亦个个把酒碗摔到地上。
一时群情亢奋,却是无需多言。
次日,各部酋率分别回到自己本部,召集本部的部落兵,预备跟从李傕攻打郭汜。
一道一道的回报送到,李傕十分欢喜,亦令本部兵做好后天对郭汜部进行反攻的准备。却於当夜,忙了一天的李傕刚睡下未久,被外头的军吏疾声唤醒。
李傕困意在头,颇是生气,斥道:“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军吏於外慌张禀报,说道:“将军,大事不好了,郭汜亲率兵马来攻我营!”
李傕睡意顿消,翻下床来,赤足踏於地上,大步行到门口。打开门,夜色漫入室中,夜风迎面吹来,随着夜风传来的还有隐隐的鼓角、喊杀之声。李傕出室,上到高处,放眼朝南边的辕门处望去,遥遥看到辕门那里,火光闪耀,李傕说道:“郭多来攻我?”
那军吏侧身向辕门指画,说道:“将军请看,郭汜的兵马已到大营辕门了。”
李傕大怒,说道:“好个郭多,胆子不小,我正要攻他,他却竟敢先来犯我!”哼了一声,又说道:“却是他夜攻我营,也许自以为得计,殊不知我军中将士正好备战完妥,他岂不是自寻死路?”并不慌张,向这军吏传令,说道,“传我军令,命辕门将守好辕门,待我点兵出战!”又令道,“立刻遣人出营,去招胡羌各部率,命他们率本部兵,前来策应於我。我固守营中,他们由外而击,内外夹击,此战我必破郭多!生擒之,斩其首也。”
下完命令,李傕转身回到室中披挂铠甲,铠甲刚披挂一半,又有军吏前来急报:“将军,大事不好!”
李傕怒道:“又有何事?什么不好?”这军吏比刚才那军吏更为惊慌,惊慌到甚至说话都结结巴巴起来,他说道:“张、张将军”
李傕皱起眉头,问道:“张将军怎么了?哪个张将军?”
这军吏说道:“张、张苞将军!将军,张苞将军他、他投了郭汜了!”
李傕呆了一下说到:“什么?”
这军吏稳住心神,回答李傕,说道:“将军!张苞打开了辕门,迎郭多兵马入营!将军请听。”
李傕侧耳听之,原本是仅能遥遥可闻的鼓角、喊杀之音,正在变得越来越大。
他推开给他披挂铠甲的侍吏,奔出室外,手搭凉棚,再次举目远眺,瞧见辕门之处,火势燎天,隐见人影交错,显然是正处在激战之中。
李傕又惊又怒,说道:“狗胆张苞,居然叛我!”
话接前文,却那日郭汜的妻子给郭汜了一道书信,郭汜看后大喜,那封书信正是张苞遣人秘密送给郭汜,愿为郭汜内应,约郭汜於今晚攻李傕营的。却这李傕、郭汜两人原先同在董卓帐下为将,不但他两人彼此熟悉,他两人与对方手下的部将也彼此都很熟悉,其中李傕的部下,有和郭汜交情不错的,或者郭汜的同乡郭汜的帐下也有李傕的同乡或者和李傕关系不错的,所以郭汜手下有人暗中投靠李傕,而李傕手下,也有这个中郎将张苞暗中投靠了郭汜。
李傕不察,便於今晚,吃了这么大一个亏。
若无敌人内应,按李傕适才安排,败郭汜於今夜,不是没有可能。
然却今事出意外,张苞竟然背叛,打开了辕门,眼看郭汜兵马就要攻入营中,则再想败郭汜显然已是不能,甚而没准儿今晚落败的会变成他李傕,情势陡变,可该如何是好?
李傕不愧沙场宿将,如此紧促的情况下,他的惊怒情绪,很快就被他抑制下去。他厉声命令左右军吏,说道:“速令李暹、李利等率引死士甲卒往去辕门,务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