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黄巾劫持者或亦有极少数如陈王刘宠这样,起兵御乱,并尝参与讨董,俨然曾为一方之诸侯者。至於居住在洛阳的那些,有的死在了乱中,没死在乱中的,则都经历了董卓迁都长安的提心吊胆,迁到长安以后,远的不提,只说去年大旱,天子尚且衣食不足,况乎彼等诸侯王?饿肚子的不在少数。
却这任城国,多亏了荀贞,击败曹操、平定兖州黄巾,较以别地的乱局,算是安定下来较早的一个郡,刘佗现在的日子比起大部分的诸侯王,自然而然地也就强得多。
见礼罢了,荀攸、乐进、荀悦等等,上前与荀贞说话。
时已入夜,尽管早春,天气犹寒,荀攸诸人从上午等到现下,早就是个个冻得面颊通红,有的鼻涕横流,荀贞就笑道:“咱们别在这里说话了,你们冷,我也冷,各自上车,任城去罢!”
荀攸说道:“前头数里有一亭,攸等已将那亭收拾过了,要不明公姑且在亭中将息一宿?”
“我随行步骑甚多,已入夜,来不及扎营了,若在这里住一晚,将士们不好休息,未免要受风寒之苦,明日行军,可能就会有人染病,不如行军,能暖和些,早到任城县,他们也能早点睡个好觉,是其一或会扰到周边百姓,是其二。不在亭中住了,直接去任城县!”
荀攸等人应诺,遂请了荀贞回到车中坐下,乃居前引路,往任城县城而去。
任城县城离郡界不远,然也不近,二三十里地。
数百车乘、数千步骑,点点火把,连缀如龙地行了一个通宵,快天亮时,到了泗水东岸,渡过河,黎明的微光下,任城的县城在望。
接到许褚的来报,荀贞叫醒刚睡下的迟婢,叫她回自己的车中去。迟婢戴上面纱,裹上厚裘,由两个婢女搀住,长长的玉腿几乎无力,软软地下车去了。
荀贞传下令去,命步骑将士不许喧哗,以免扰民,令辛瑷、臧霸等领着他们绕城去不远处的营中驻扎休息,大部分的随从吏员也被荀贞令去了营中住下。荀贞、曹操两次在任城鏖战,敌我双方在城外皆有军营,任城外的军营却是现成的,不必再临时搭建。
荀攸等引导开道,一行车乘安安静静地入到城中。
却不妨多提一句,直到这天上午,城中百姓睡起,忙碌开来,绝大多数的人竟是犹尚不知荀贞等和数千徐州兵到了县里、城中。便有那任城县本地的士人获知,不禁传颂:“近代以今,兵不扰民者仅此,王师是也”。
一晚上没怎么睡,荀贞也困了,略略又与刘佗、荀攸、乐进、荀悦等在郡府堂上说了几句话,就往客舍歇息。刘佗请他去任城王宫住,荀贞拒绝了荀悦把后宅腾出给他,因荀悦是兄长,年龄更是年长,比荀贞大十几岁,荀贞也拒绝了。
一觉睡到下午,闻陈芷、季夏等还在睡,就没去打扰他们,吃过些饭食,荀贞重来到郡府堂上。荀攸等人已在恭候,刘佗不能参与政事,却是没有再来。
荀贞坐下。
荀攸等问候其路上辛苦,闲聊未有多时,荀贞正待把“在任城待两天,接见下本地士人、豪强,视察下本地军屯、民屯和民间的农业情况”之计划告诉荀攸等人,堂外忽一吏求见。
乃是前任的州府主簿,现任的幕府主簿陈仪。
幕府本是没有“主簿”此职的,此系荀贞这回自设。为了安置从州府转到幕府的吏员们,荀贞主要在其幕府中添置了两个职务,一个主簿,一个参军。主簿一个,参军不限额。
荀贞叫陈仪进来。
陈仪入到堂上,下拜行礼,手捧一纸、一信,禀报说道:“明公,接到了河南尹的一道军报,和一封给明公的书信。”
“何人之书?”
陈仪答道:“回明公的话,曹公孟德之书。”
“哦?孟德的来书?”荀贞笑顾荀、戏志才等,说道,“这定是孟德给我的回信了!他到太原以今,我先后给他去了两封信了,他却吝啬笔墨,迟至於今,才给我回了一封。”吩咐陈仪,说道,“都拿过来。”
嘴里说的曹操,荀贞最先打开的是军报。
军报打开,内容不多,荀贞一目了然,便即看罢,从容神色,与荀攸、荀众人说道:“是长安朝廷下给袁绍的圣旨,路过河南尹,为祭酒公得知。”
荀问道:“朝廷给袁本初的圣旨?敢问阿兄,是何旨意?”
“拜袁本初为右将军。”
一言既出,荀、荀攸、戏志才、荀悦等面色不同,俱皆陷入思索。
荀贞暂未就此多说,又拿起那信,看信封落款,确是曹操的来书。
如荀贞所言,他已给曹操去书两封,曹操为何到现在才给他回第一封信?却也并非是因恼恨荀贞夺走了兖州,将之从东郡逐走,曹操是个能成大事的人,断无此等小肚鸡肠。
两个原因,一则荀贞虽然已经很忙了,但是曹操最近比他更忙,换言之,曹操而下没荀贞这么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