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荀彧说道:“刘正礼前不肯去历阳,今值阿兄迁治赴兖,已然离郯的当下,又突然去到丹阳,几件事相合,……阿兄,他到丹阳去的目的,值得玩味。”
不愿去历阳,显是不愿到荀贞的地盘,不愿受荀贞的控制,这可以理解。
但丹阳是最与荀贞不对付的扬州之郡,那么在荀贞迁治离徐的现下,刘繇突然离开吴郡,去到丹阳,是为了什么?或者说,他是不是有什么想法?确实值得考虑一下。
荀贞想的比较远,他从周昕想到了袁绍,说道:“故扬州刺史陈温病故后,袁公路表惠衢为扬州刺史,闻袁本初也表了袁遗为扬州刺史;可於前时,又听说袁本初把袁遗表做了它职。……文若,志才,这两件事放到一块儿来看,你俩觉得,刘正礼入丹阳,会否与袁本初有关系?”
荀彧立刻领会了荀贞之意,说道:“阿兄是说,袁本初把袁遗表做它职,实际的目的是为了拉拢刘繇?而刘繇……,而刘繇於此际入丹阳,和周昕会合,背后也许是袁本初的推动?”说着,荀彧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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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无这个可能?”
荀彧忖思了下,说道:“阿兄这么一说,还真是有这个可能!冀州和扬州隔着兖州、豫州、徐州,反正袁遗是没可能到任的,那既然如此,干脆就通过周昕和刘繇搭线,把刘繇拉到他那边去,一则可以打击袁公路试图染指扬州的企图;二来,或许也能给我徐州造成点麻烦,使阿兄不能全力西进河南尹,及减轻我军在兖、青对冀州的压力,……亦是一举两得也。”
“志才,你以为呢?”
戏志才说道:“明公此虑,有道理。”
荀贞说道:“扬州出精兵地,一个丹阳,一个庐江,丹阳兵之锐犹胜庐江;且丹阳与阜陵接壤。志才、文若,你俩若觉得我的这个猜测有理,则刘正礼此际跑到丹阳去,你俩说,他会不会搞出些乱子出来?”
“不可不虑,但是也不值得大虑。”戏志才想了会儿,回答说道。
荀贞“哦”了声,问道:“此话怎讲?”
戏志才说道:“刘正礼虽非庸士,不闻其有知兵之能;丹阳太守周泰明,故太尉陈公之门生也,博览群书,固有声望,其擅者明於风角,善推灾异,也非知兵之士;至於陶恭祖诸子,碌碌无为辈也,何足挂齿!因此,以忠愚见,就算他们几方搅和到一起去,就算丹阳兵精,而只要扬州其余诸郡不做响应,刘正礼、周泰明若敢犯我阜陵、九江,败之必也。
“……而至若扬州其余诸郡会不会响应?吴郡太守盛宪与明公友好,庐江太守陆康忠於王事,会稽太守唐瑁,久附明公,此三郡肯定是不会相助刘正礼;只有豫章太守周术,与周昕同族,丹阳、豫章两郡又南北接壤,或会相助,然我广陵之援随时亦可达也,是故忠以为,不可不虑,亦不值得大虑。”
“故太尉陈公”说的是陈蕃。会稽周氏是扬州有名的士族,周昕不仅师从汝南人陈蕃,年少时和袁绍、曹操一样,也是从其在朝为官的父、祖,久居洛阳,也所以他和袁绍、曹操莫逆。
——仍是如前所述,会稽太守唐瑁与荀贞是乡里人,荀、唐两族且是姻亲,荀彧之妻唐氏是唐瑁的族人,所以“孤身”一个,於此乱世,处於这偏远东南的扬州地界,要命的是,周围各郡的长吏且还多是扬州本地人,盛宪、周昕、周术是会稽人,陆康是吴郡人,做为一个豫州颍川人,唐瑁为了自保,就唯有借荀贞、荀谌之力,故他早就曲意与荀贞结好。事实,也正是因了荀贞的力量,唐瑁也才能得以在会稽做太守到现在,还没有被迫挂印辞职,要没有荀贞的庇护,荀谌、臧洪的呼应,只盛宪、周昕、周术在会稽的宗族势力,唐瑁就惹不起。
“文若,志才此议,你以为何如?”
荀彧说道:“志才此议甚是。”
“这么说,你也赞同不可不虑,然亦不值得大虑了。”
荀彧点了点头,说道:“明公可传檄九江、阜陵,令严密监视刘正礼、周泰明及陶恭祖诸子的动静;同时,命令九江、阜陵多与吴郡、会稽郡联系,互通声息,以慑刘正礼。”
戏志才同意荀彧的建议,说道:“尤其会稽郡。吴郡盛宪之所以与明公结好,图其自保而已,真打起仗来,他不一定会尽力相助;若无明公荫庇,唐瑁断然不能容身会稽,是如果打起仗来,他肯定会竭力相助我阜陵、九江的。会稽在丹阳东。明公不妨檄令唐瑁,叫他作些预备。一旦刘正礼斗胆包天,昏了脑袋,竟果敢犯我阜陵,唐瑁便可引兵自东击其后。”
“就按卿二人所议!”
荀贞当晚,亲自给荀谌、臧洪各写了书信一道;又给唐瑁写了檄令一道。
在给荀谌的信中,除掉给他讲说了自己和戏志才、荀彧就其军报商量出来的结论和对策,令他多和盛宪、唐瑁通声息,并交代荀谌:“刘正礼若无犯境,兄亦不必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