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这道军报,荀贞便召戏志才、荀彧,陈群等人前来商议。
戏志才看过军报,并不以为然。
他把军报还给荀贞,意态轻松,笑道:“明公,忠以为,此事不足担忧。”
荀贞说道:“志才,为何如此说?军报中可是言道,张扬、张郃两部军马合计万余,张扬勇将,其部兵多并州锐士,又皆敢战;至於张郃,在本初帐下名位虽远不及淳於琼、麹义诸辈,然我闻知,智将也;监军许攸,多谋之士。而观我军,於下洛阳城池残破,徐荣、程普合兵不到万人,河南尹骆业又必与徐荣、程普不同心,卿却为何如此轻松?以为无需担忧?”
张郃当下的确如荀贞所说,还不是很有名气,不过荀贞自是知其人之能的。
十月初冬,天气已然颇冷,昨夜下了阵雨,戏志才、荀彧、陈群来时路,积水处处,黄色的落叶遍地,越发寒意迫人。堂中生着红红的炭火,坐了这么会儿,渐渐身暖和,戏志才听了荀贞的话,便放下暖手的袖炉,笑道:“明公又何必明知故问。”
见荀贞难得有这样的心情,——因为将要迁治,即将要展开新的征程此事,荀贞最近的心情的确一直都很不错,戏志才也就干脆配合荀贞,便笑道:“明公,张扬他如果想阻止我军占据洛阳,何必等到现在?何不於徐荣、程普两部兵马入洛阳前,他即领兵南下来阻?岂不比现在洛阳已为徐荣、程普两军进驻,及洛阳周边险要也多已为徐荣、程普所占,他再来攻,会更加省事?按程君昌的回报,张扬已被他说动。是以可知,张扬他其实是不想来打洛阳的;这回之所以与张郃联兵来攻,无非是受袁本初的逼迫罢了。
“本初缘何又遣许攸监军,其意料亦正在於此!”
从河内来攻洛阳的冀州、河内联兵之主将分为张扬、张郃,两将以外,还有一人,便是被袁绍任为监军的许攸。
戏志才继续说道:“张郃本韩馥之军司马也,乃是后降袁本初之人,并非本初嫡系,且张郃官只校尉,其部兵马有数,袁本初却派他来与张扬共攻洛阳,由此足可见,一则,与公孙瓒的战事,二来,提防冀西北之张飞燕部与公孙瓒联合,已经牵制住了袁本初大部分的兵力,他已是抽不出足够的兵马来攻洛阳。
“既然兵马不足,主力是靠张扬所部之河内兵,那么就算如明公所言,张郃智将,在张扬心怀二意的情况下,又能奈何?以徐荣之善战,程普亦老将也,成皋诸要地悉在我军手中,洛阳城池虽残破,骆业纵与徐荣、程普不相合,可是暂时来讲,洛阳城必然还是可保无虞的。”
荀贞笑道:“志才,卿之所言,正与我意相同。”
戏志才悠然说道:“所以我说明公你是明知故问。”
荀贞手抚短髭,微微一笑。
戏志才说道:“明公,以志才愚见,张扬、张郃现在来攻洛阳,不但不必担心,对徐荣、程普言之,或许反而还是一件好事。”
荀贞说道:“怎么是件好事?”
戏志才说道:“之所以徐荣入驻洛阳,未遇到大的阻力,是因程君昌说动了张扬,徐荣用玄德之策,挑使弘农郡的凉州三将彼此顾忌,俱不敢出兵之故也,可是如明公与忠等之料,袁本初、李傕断然是不会坐视河南尹为明公所得的,也就是说,等袁本初、李傕分别在与公孙瓒、马腾和韩遂的交战、对峙中取得胜利,抽出手后,他们就一定会来与明公争洛阳!
“李傕诸贼且先不提,只说袁本初。
“公孙瓒固非袁本初之敌,然公孙瓒强悍,本初即便取胜,冀州兵的损失也不会少,由此,本初来日寇我洛阳时,张扬所部之河内兵既处前线,又如明公所言,多并州锐士,必会成为本初重用的一支兵马,可却在此之前,本初逼迫张扬先来犯河南尹!
“明公,如能抓住这个机会,把张扬打痛,乃至将其重创,就等於是削弱了日后袁本初来寇洛阳时的军事力量。对我军将来的洛阳守御,会是个不小的帮助。”
荀贞顾视荀彧、陈群,问道:“卿二人以为志才此言何如?”
荀彧说道:“监军此论,高见也。不过,虽然如此,为保万无一失,阿兄,彧之陋见,增兵河南尹此事,似也可以现在就开始调派了。”
却是自命令徐荣率部进入河南尹之当即,荀贞就开始筹备兵马,做援助徐荣的准备。目前总共前期筹集了三支主力部队,一支是关羽所部,一支是陈午所部,一支是陈褒所部。
抽调这三部兵马去洛阳,荀贞是有认真考虑的。
首先,三将的籍贯。
关羽是河东人,陈午是冀州人,陈褒是颍川人。
河东郡在河南尹的西北方向,冀州在河南尹的北边,颍川郡在河南尹的东南边,这三个地方都邻河南尹。除了颍川郡以外,冀州和河东郡这两个方向,又都有敌人。
因此,把关羽、陈午调过去,不但可以加强驻守洛阳的军事实力,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