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贞之素来交好,元才,你看到了么?这个鞶囊,就是贞之送给我的!兖州一战,我虽败给了贞之,可以我俩的情义,以我的才干,当时我若肯降附於他,州郡之任,方面之将,不为难也!可我宁愿退出东郡,西投到袁公帐下,是为何故?”
高干默不作声。
曹操没等来高干的回答,便自顾自顺着自己的话,继续往下说,说道:“是因为两个原因!一则,我与本初的交情更加深厚,是以我宁愿在本初帐下为一将校,我也不愿舍本初而去二者,则是我那时就看出了贞之尽管是名族之后,然却实为乱世之枭雄也!其意不可测也,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孔北海何以身亡?不就正是被他毒杀而死的么?
“元才,现下的形势,莫非你还没有看清楚么?”
“现下的形势?”
曹操说道:“贞之既胸怀未测之图,河南尹今复已为其所得!元才,冀州而今已然是处在了贞之、孙伯符两军的东、南夹击之下了!而我冀之劲敌公孙伯圭,犹未除也。本初虽是已与鲜於辅、苏仆延等联兵共讨公孙伯圭,然公孙伯圭兵精将勇,易京又坚不可摧,莫说今年年内,明年,只怕也难把之彻底消灭。若於这时,贞之与孙伯符发兵攻冀,则我冀州必危,本初必危,元才啊,冀州已危,只凭太原等二三郡,你觉得可以自保安身么?”
高干悚然,说道:“不能。”
曹操拍了下手,将手摊开,说道:“元才,既然你也知只凭着太原等两三郡不能自保安身,那要想存身於此乱世之中,现在就只能抓住目下这个难得有利於你我的战机,集中精锐,先将河东的李乐诸贼剿灭之,随之,再灭西河白波诸贼,然后得拥西河、河东为我太原之屏障,那才可以抗衡贞之或凉州诸贼,并在关键时刻支援本初!元才,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高干尽管自视雄才,并且他到太原郡以后,效仿袁绍,积极地招徕四方士人,也的确有不少人前来投奔於他,可是论起眼光,论起权谋,论起才智,他肯定都是不如曹操的。
因是,高干被曹操的这通话说服,改变了不愿借给他兵马的意思。
他问曹操,说道:“曹公,你需要兵马多少?”
曹操大喜,说道:“五千步骑足矣!”
高干说道:“曹公,我部步骑总计才万余,而曹公南下河东后,太原东之张飞燕、北之休屠诸部闻讯,或会来犯,皆不可不防,五千步骑,我恐怕是不能尽数借之与公。”
曹操问道:“元才,你能借给我多少?”
高干沉吟了会儿,说道:“三千可乎?”
曹操知道这是高干能借给他的兵马的最多数目了,不再强求,痛快应道:“三千也够了!”
高干问道:“公打算何时出兵?”
曹操说道:“待你把借给我的兵马拨来我营,最多五天,我就出兵!”
回到府中,曹操正要把高干同意借给他兵马这件事,说与程立等帐下的谋士、诸将知晓,程立先捧了一封信呈给他。
曹操问道:“何人之信?王文都的么?”
程立答道:“非是王文都。明公,是镇东之来书也。”
“贞之的信?”曹操把信接过,拆开封泥,打开来看,看完之后,将信放到案上,笑与诸人说道,“贞之这是向我示威来了。”
程立说道:“示威?”
曹操说道:“他信中说,我久离家乡,或会思念家乡饮食,之前不得方便,而现他已得河南尹,距我咫尺之遥,故特令荀攸选了些谯县的菜蔬、果子,命人给我送来。哈哈,哈哈,咫尺之遥。”他环顾众人,哈哈笑道,“这不是示威,是什么?”
堂中便有一人,愤然作色,说道:“今河南尹虽为荀贞之所得,然料袁公也好,李傕、郭汜等也罢,必然都不会坐视河南尹由他占据,早晚定会发兵往攻,河南尹他能不能守得住,尚在两可间,又何来资格向公示威?”
众人看去,是夏侯惇。
曹操此时的心情如何?却不必多言。
堂上诸人从曹操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来,听他笑了几声,止住夏侯惇的怒言,吩咐令道:“贞之说的也不错,我确是有点想家乡的吃食了!元让,你等军议散了,把贞之送来的那些东西,留点给我,余下的,分给程公诸位罢。”
“又不缺他这点东西!”
“话不能这么说,荀攸所选,必皆美味,岂可舍之?”
夏侯惇忍住怒气,应了声是。
曹操把荀贞的信叠好,放到一边,与诸人说道:“高元才已经答应借兵三千与我。”遂将与高干见面时的对谈,大略与众人说了一遍,说完,曹操虎视夏侯惇等将,沉声说道,“就按咱们之前的谋划,此次出兵,兵分两路,我亲率主力攻河东诸贼,元让,你率精卒袭西河诸贼!”
夏侯惇挺起胸膛,大声应道:“诺!”
“切记,你不要先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