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就托负於卿了。
看完荀贞的信,刘备没有多说什么。他亲自给程嘉安排下了住处,又在晚置下酒宴款待程嘉,给他接风洗尘,徐荣、韩暨等也都回来府中,参与陪同。
第二天,刘备亲自来到他那同学所住的客舍,把荀贞的意思委婉地告诉了他。
他那同学失望之极,可是也没有办法,便遂提出告辞。
公孙瓒的败亡只是迟早的事,明智之士一眼即能看出。
刘备与他的这个同学,到底是有旧日的同窗之谊,不忍心看他回去陪着公孙瓒一起失败,甚至可能会因此丧命,就忍不住出言挽留於他,说道:“幽州将起大战,君何不留在颍川?我兄镇东求贤若渴,我如把君举荐与之,镇东一定对君会有重用。”
他的这位同学当然也知道公孙瓒现在面临的形势非常的不好,却不肯留在颍川,泰然说道:“伯圭昔与你我虽为同窗,今却是我之主也,主将有难,为臣者焉可辞?玄德。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就在当天下午,刘备的这个同学辞别刘备,踏了回幽州的道路。
刘备把他送出城外,目送他远去的身影,直到看不见了,才勒马回行。
遥想当年在山中求学於卢植门下时,同学们其乐融融,喝美酒、穿美衣服、听好听的音乐,养狗骑马,彼此都对未来充满憧憬,刘备那时才十五岁,公孙瓒也方弱冠之龄,刘备这个还幽而去的同学则与刘备年龄相仿;转眼间,差不多整整二十年已过,他们几乎都是没有防备地就被抛入到了他们学时压根没有想到的这场“蓦然而至、延续至今”大动荡中,经过了黄巾之乱、经过了诸侯讨董、到了现而下的群雄割据,同学们不仅皆已不复再是少年,并在这漫长的、战无宁日的二十年中,各有了不同的遭遇。
今日一别,以后与这个同学也不知还有无再见之期,与公孙瓒亦不知是否还有重逢之日。
却是时光荏苒,一切都在改变,时局变了,人也变了,心态也变了。
可是,这份同窗之情,年已三十五岁的刘备,却恍惚於此际,如有错觉,觉得还没有变。
返回路,刘备数还顾之,早不见他那同学的车骑影踪,只有冷清的尘土,一时五味杂陈。
“二十年矣!天下大变,卢师已逝,伯圭将败,汉室日渐衰微,我刘备辗转南北,至今却仍不仅是一事无成,益德等并也与我日远!嗟乎!嗟乎!备也无能,蹉跎终老乎?”
刘备没有回城,而是去了徐荣的营中。
徐荣正在做各种备战工作,忙得很,但是闻得刘备来见,还是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请他入帐。
刘备知道他忙,便不绕弯子,开门见山地说道:“昨日闻将军言说,欲在用兵河南尹前,再去书张济、段煨、杨定诸将,以期望彼等能够对将军进取河南尹不作阻挠;所谓‘各为其主’,备窃以为,将军此愿,怕是不易达成。”
徐荣从刘备的话中听出了刘备的意思,问他,说道:“敢问玄德,必是有以教我?”
刘备说道:“备愚钝,岂敢有教於将军。不过备倒的确是有一陋见,愿献给将军。”
徐荣问道:“是何良策,君请言之。”
刘备就把自己的建议向徐荣道出。
徐荣听完,大喜说道:“君此策诚然良策,若能得行,来日我为镇东取下河南后,必将君之此功,报於明公!”
刘备的脸露出宽厚的笑容,说道:“依我兄军令,为将军转输粮秣,兼备南阳袁公路,此备之任也,取河南尹非备之事,备又岂敢贪功。”
听到刘备这不要功劳的话语,徐荣更加欢喜,对刘备也越发的有好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