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被害之仇,将进讨袁术,则於此时,刘备作为颍川太守,离开颍川往去郯县,面见荀贞,显亦是不可能的。
他能理解刘备的难处,便大喜应道:“好!君若能如此,最好不过!”
当天晚上,刘备置下酒宴,请来郡丞韩暨、叫来部将卓颖等作陪,热情地款待他这位同学。
酒酣,刘备起身,舞剑於庭以助兴。
剑光似雪,前刺后仰间,刘备的身影矫健如雷电。
席间众人目不转睛,尽皆细观。
待刘备舞罢,韩暨赞道:“府君剑术,堪称绝妙!”
客亦赞不绝口,说道:“玄德,数年不见,君之剑术,越发胜於往日!当日山中求学,我还能与君过上两手,今夜观君舞剑,我却是甘拜下风,已望尘莫及矣!”
原本的时空中,后世有传,说天下有五派剑法,其内有两派是传自汉末三国时期,这两派的创始者,一个是马超,另一个就是刘备。马超的剑法叫做“出手法”,刘备的剑法叫做“顾应法”。“顾应”也者,左顾右应之意也,这或许是受民间流传刘备善用双股剑此说之影响,而把刘备当做了双手剑法的始祖宗师,却传闻固有误,然刘备武勇出众,这一点却是事实。
在荀贞帐下,论及武勇,刘备虽称不上头等,可比之陈褒等将,他却是胜之的。
也正是因为刘备不止仁义,并且有武勇,所以他也才能之前得到关羽、张飞这两位万人敌的追从,后又得到成定、石关这些勇士的服气。这些且不必多提。
只说是夜饮宴,宾主尽欢。
这天晚上,刘备与这客同榻共被,抵足而眠。
次日,刘备修书一封,潜心腹吏赶去郯县,呈交荀贞。
韩暨闻知了此事,来见刘备,私下问他,说道:“闻府君的那位同学,是受公孙伯圭所托,专门来请府君为伯圭说镇东与伯圭结盟的,不知此事可真?”
刘备说道:“此事确实不假。我已经给我兄写了一封信去,将伯圭所请禀报我兄了。”
韩暨问道:“那却也不知镇东会否答应与伯圭盟约?”
“我兄如果肯答应与伯圭订盟,那么之前伯圭遣使求见我兄的时候,我兄就不会置之不理。”
韩暨说道:“府君的意思是说,镇东不会同意与伯圭定盟。”
刘备叹了口气,说道:“伯圭亲近小人,远离士大夫,他早前在幽州的名气就已不是很好,也因此,我兄不愿与他结盟,现如今,伯圭更是杀了刘幽州,把幽州搞得民愤人怨,激得汉、胡豪杰联手起兵讨之,我兄当然也就更加不会与他订盟。”
韩暨问道:“既然如此,府君为何还为公孙伯圭写书一封,面成镇东?”
刘备说道:“伯圭在幽州虽然不仁,我却不可不义。昔年从师卢公,我多受伯圭的照顾,於今他有事嘱我,我岂能置之不理?即便或许会引起我兄不快,这封书,我也必须要写。”
韩暨大为佩服,不觉称赞,说道:“府君当真重义之士也。”
那客就在颍川住下,等待荀贞的答复,且也不必多言。
却说刘备的信送到郯县,已是七八天后。
荀贞已经闻知了阎柔等人进讨公孙瓒,先杀邹丹,旋为公孙瓒所败,以及鲜於辅、苏仆延南下冀州迎刘和入幽,将要与袁绍联兵共讨公孙瓒这两件事,和戏志才、荀彧、张昭、陈群等人讨论过后,众人一致认为,公孙瓒在幽州民心尽失,已经是难以有所作为了,不过公孙瓒到底骁勇,而且他在涿郡久做经营,沟深壁坚,粮草充足,袁绍、阎柔等恐怕也不能很容易地就把他消灭,幽州之后的局势,极有可能会陷入一段较长时期的双方僵持状态。
荀贞琢磨了两天,与戏志才等人商议说道:“如卿等之所议,幽州接下来可能会陷入僵持,但迟早来说,公孙瓒必非袁本初之敌。幽州民风剽悍,士锐敢战,兼有诸胡多骑,袁本初野心勃勃,其已得冀,幽州若是再落入他的手中,其势必将更加强大,以我之见,咱们不能坐观等待,无所事事,宜当预作筹谋。”
戏志才问道:“明公可是有意遣使,往去幽州,秘见阎柔么?”
荀贞笑道:“知我者,知才也。”
戏志才说道:“南下冀州迎刘和入幽的是鲜於辅和苏仆延,独独未有阎柔。由此可见,或者是迎刘和,与袁本初结盟此事,非是阎柔之意,又或阎柔与鲜於辅、苏仆延已生不和,则於此际,遣使去见阎柔,潜与之盟,明公此策,自然是高瞻远瞩,妙计一桩,完全可行。”
荀贞说道:“也说不上高瞻远瞩,不过是闲棋一着罢了。”
就算是与阎柔取得联系,再进一步,就算是阎柔愿意与荀贞结盟,将来能不能用得上阎柔,犹在两可之间,荀贞说这只是闲棋一着,倒是半点不错。不过派个使者,去见见阎柔,对荀贞来说,并不费什么东西,便是闲棋,也大可不妨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