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才十几岁,十来年过去,如今已是个二十多岁的壮健青年了。他的少年时代,可以说是在兵营中度过的,整个人焕发着军人的气质,尽管重甲在身,腰杆还是听的比重,年轻的脸这时蹙起了眉头,他问道:“将军,那咱们该怎么应对?”
赵云笑道:“应对什么?”
“应对袁谭总攻啊!”
赵云说道:“等了三四天了,总算等到袁谭将要总攻,我的计策可以得行,干嘛还要应对?到时,咱们便把这平原县城让给他就是。”
严猛恍然,喜笑说道:“对啊,他这一总攻,将军的计策就能得行了!”
赵云收起笑容,叹了口气。
严猛讶然,问道:“将军,既然总算是等到袁谭总攻,将军的计策可以施行,将军却为何不喜,反而叹气?”
赵云回顾了城中,说道:“一旦被袁谭兵士攻入城中,百姓可能会受到侵害,尤其袁谭军中,现在还有千余贼寇,为害可能愈烈。明公托平原郡与我,我迫於无奈,却只能使县中百姓遭受兵灾,於心惭愧,并且不安,思及此,我如何能够欢喜!”
战乱年间,受苦的,总是百姓。
即是出发点是好的,是为了更多数的百姓,亦可能会导致部分百姓受到苦难。
严猛不以为然,说道:“将军,就像将军说的,为了能够速战速决,不使我郡中百姓今年仍颗粒无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再则说了,只要将军的计策能够实现,诱得袁谭追赶,其部兵士可能在城中也就不会怎么待,县中百姓大概因此也就不会怎么受到太多兵害了。”
赵云说道:“希望如此!”
回到窝棚,赵云召来各部军官,传达命令,叫他们现在就着手做撤退出城的准备。
军官们应诺,各回本部安排。
……
却如赵云所料,就在这天夜半,果有城外贼寇的内应作乱。
先是那百余人偷偷地聚集到了一起,放火於里中。
然后趁着火势扩大,百姓惊慌,这伙人大喊大叫着持刀杀向西边城门。
西边城楼,严猛披甲挺矛,居高临下,瞧那顺着街道杀来城门的这股所谓内应,不屑地说道:“乌合之众,不许兵多,只需甲士十人,我就可将之尽杀!”
赵云简短地下令,命城、城中的守卒略微作些抵抗后,便往城北撤退。
传令兵飞快地向各段城墙的守卒、和城中的兵士传达命令。
赵云在严猛等的护卫下,从城楼下来,避开往这边杀来的贼寇内应,亦往城北去。
内应“杀散”了几支“企图阻挡”他们的守卒,顺顺利利地打开西城门。
冲出城洞,内应们举起火把,拼命晃动。
谭兵摸黑出营,於半个时辰聚集在了沟渠西边里许之处。
袁谭已按辛毗的话,与那千余贼寇说了,他们列於最前。
夜色中,看到火把的光芒,贼寇们雀跃欢呼,不等袁谭下令,你争我抢,朝沟渠跑去。
架板子,过了沟渠,贼寇们冲入城中。
文同等步将率部,随於其后,也冲进了城中。
袁谭等大半兵士都已入城后,亦往城中去。
蒋奇是骑将,带着百余骑兵扈从其侧。
袁谭策马经过门洞,到至城内。
夜色之下,放眼一望,处处可见的火光之中,街道、里墙、高过里墙的树木、楼阁等等,城中的种种景状落入袁谭眼中。
胜利来得太快,袁谭居然有点如在梦中的感觉,这就把平原县城打下了?
他喜不自胜,对紧从他马边的华彦说道:“今晚取下平原县城,先生头功!我会在向家君报捷的檄文中,述说先生功劳。家君必有重赏!”
华彦抚须,谦虚说道:“为公子效力,岂是为求赏赐?”
三四个从骑的跟随下,文同从前头驰马过来,还没到袁谭近处,就大声叫道:“公子,赵云带着守卒,仓皇往城北门逃去了,我已令将士追杀!”
华彦说道:“公子,赵云肯定是没有料到公子在城中竟然会有内应,这下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因是他弃城而逃!这是擒斩他的最好时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公子,如能将赵云擒下或斩杀,那么就不但平原县城为公子所有,整个平原郡也将会为公子所有矣!
“已取平原郡,公子然后扼守河北的诸个渡口,倚河为险,则乐安、济南,甚至包括荀成所部的援兵,就算再来进犯,也无可奈何於公子矣!”
如前文所述,黄河由西北而向东南,贯穿了整个的平原郡,济南、乐安两郡都在黄河的对岸。
袁谭心道:“我后依渤海、甘陵,前以大河为御,确是能将此郡守住!”
辛毗是个文士,非为战将,此时还没有进城。
虽然说袁谭非常尊重辛毗,但也不见得事事都要征求他的意见。
战机难得,不容错过。
袁谭当机立断,即下命令,叫文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