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巡行至姑幕,适黄巾掠食,众数千,扰侵县郊,慈引本部兵三百出城北逆击。与贼接,慈以一手顿戟於地,转马伪退,贼人争取,拔不能出。慈引弓射之,一箭杀其二人,贼中有识慈者,呼此斫州章者,摇戟之徒,亡魄奔散。慈乃取戟率部追击,斩获百余,胜而返。”
看完这道陈登遣人送来的军报,荀贞笑道:“子义名动青州,真虎臣也。”
以郡吏的身份,敢把州府上报给朝廷的章表给破坏掉,这是重罪,而太史慈这么做了,足可见其胆勇,兼之射术精良,力大雄沉,因之吓跑数千的黄巾军,实不足为怪。
荀贞沉吟稍顷,心道:“本是欲令子义从仲仁击济南,现下大仗在济北,济北黄巾多从青州来,亦青州人也,倒是可改遣子义从文谦。”想到就做,当即下令,檄太史慈来郯。
数日后,太史慈到了郯县。
太史慈虽善骑射,武艺出众,但此前从来没有上过沙场,於今在琅琊郡的边境历练了这些时日,前后小战十余,经过战争的锻炼,越发显得英姿勃勃。
荀贞闻他到县,当日便召他来见,把乐进也召了来,让他两人认识。
太史慈的母亲在郯县住,见过后,荀贞叫他回去拜谒他的老母,令幕府上表,表他为武猛都尉。由此,太史慈的任职就从州府转到了军中。
荀贞对太史慈的母亲照顾得非常周到,服侍太史慈老母的仆婢都是从荀贞后宅调过去的,荀贞并叫侯府的庶子诸葛瑾时常去太史慈老母的家中探视,嘘寒问暖,问其所需。
这次打济北,乐进为将,郭嘉主谋,主将、谋士都是上乘之选,从属将校的也不能弱。
除了太史慈,荀贞准备再调几个得用的武将给乐进统带:先登校尉潘璋与乐进是老乡,两人俱东郡人,潘璋的家乡发干与乐进的家乡阳平,县地接壤,作为荀贞军中目前唯二的东郡出身之高级官员,两人的关系向来不错,又且潘璋久驻琅琊北部,常与青州黄巾交战,也知晓黄巾的战力,可调与之下邳都尉何仪,本是黄巾降将,既熟悉黄巾内部的情况,又与执政下邳多时的乐进相熟,亦合调给武勇虽非军司马冯巩之所长,然此人慷慨有见识,是个可塑的,并其部曲五百人俱皆精锐,也可调与假校尉苏则、军司马苏正兄弟二人一直跟随辛瑷在骑军中掌兵,此击济北,不可无骑,可使他两人引骑兵八百亦相属从。
冯巩、苏则、苏正三人的驻地就在郯县,不需再从外地来,潘璋、何仪相继赶到郯县,奉荀贞的命令,与冯巩、太史慈等一道随从乐进练兵,朝夕相处,寝食与共。荀贞这是为了进一步的增强他们彼此间的熟悉,同时,也让他们了解新卒的战斗力,以便利於来日的战事,这些新卒虽然不归他们统带,他们各有本部,但到底是要共同配合作战的。
整个的一月,都在忙碌的备战中渡过。
二月初,天气转暖,河流解冻,街上、里中的各色树木纷纷吐露新芽,幽淡的花香随风满城,城外的田中,慢慢多了三五成群的农人在野间劳作,县寺派了督农事的吏员时常检视。
万物更新的时节,喧哗起来的不止天地,安静了月余的南北各州郡,也重新热闹起来。
孙坚亲引兵南下汝水,击比邻颍川的定颍,以图首先解除掉吕布对颍川的威胁,以免袁术如果再从南阳进袭颍川的话,就会使颍川处於两面受敌的危局,围攻定颍十余日,先后击退了魏续等两路吕布的援兵,孙坚终於把定颍克复,然而在此期间,吕布趁他亲击定颍的机会,亦亲带兵渡汝水北上,遣张郃佯攻平舆,自将兵奇袭鲖阳,一举将之攻陷,鲖阳位处平舆东,与平舆接壤,这样一来,孙坚虽是把吕布对颍川的威胁给解除了,平舆所受的威胁却增大了。
屯驻在汝阴的李通、荀濮等部,没有参与此次的汝南互攻一战,只是由荀濮领部试探性质地打了一下富波,守御富波城的乃是吕布帐下的名将高顺,高顺智勇兼备,所部陷阵营虽才七百余人,却战力无双,可一当十,荀濮与之对阵,没占到便宜,荀濮遂便退兵。
袁术没有进攻颍川,而是在暂时放弃了攻襄阳的情况下,一边扶助吕布,一边向江夏用兵,在江夏战场,近月来他倒是进展得不错,连连告捷,虽都是小胜,毕竟也算是开疆拓土了。
公孙瓒与刘虞越闹越僵,蓟县是幽州的州治,他从渤海撤回到蓟县后,不愿意与刘虞共处一城,遂在城外东南筑造了一座小城,与部曲将士居住在此。刘虞担心公孙瓒攻袭他,据近期的情报,他为此日夜不安。蓟县而今风雨欲来,也许用不了多久,刘虞与公孙瓒间就会开战。
袁绍抓住公孙瓒与刘虞的矛盾良机,一面使麹义、崔巨业等将兵北上,收复冀州境内的失地,谋攻复渤海,一面以淳於琼、张郃等为将,分道攻击州西的黑山军,以图将此大患彻底消灭。
长安方面,李傕等为收揽民心,上个月诏令大赦。
诏书传到了各地州郡,州郡长吏大多奉行。荀贞也接到了这道诏书,他虽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