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子顽愚,不堪造就,竟然如此败坏家风!”豪华气派的袁家大院内,儒雅威严的袁逢举着宽袍大袖,伸出白净修长的手指,怒气勃发,气势滔滔地指着袁术。超多/
“你乃袁家嫡子,身负袁家历代祖辈积攒下来的荣耀与期望,然而你这竖子竟然当街欺辱一名小小女童!”袁逢在宽敞的大厅内焦躁地度着步子,面色铁青:“更可恶的是,你瞎了眼,竟然欺辱了蔡伯喈的女儿,还让一个卑贱的寒门子弟斥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智之人,你…你简直让我袁家遗笑天下!”
厅中低头沉默的袁术忽然双膝跪地,可怜兮兮地冲着袁逢说道:“父亲,孩儿错了。”
袁逢见此,深吸一口气,坐到堂上,抿了一口茶水,缓缓闭上眼睛,沉声说道:“你既认错,且说你错在哪里!”
袁术微微抬头,极快的扫视了一眼当朝司空的爹,见袁逢一副老僧入定模样,心中一颤。袁逢这般模样,说明他是真的发怒了,一个不小心,袁术就要皮开肉绽。
“孩儿…不该与一稚龄女童计较,有失袁家气度风范,也不该与一介贫寒子弟多做口舌,掉了身价。”袁术脑中急转,匆匆组织了语言,数落着自身的不是。
袁逢在袁术说完后,并未出声,只是以手叩击着茶几,良久,睁开有些浑浊的双眼,冷峻说道:“公路,你仗着袁家名头,四处为非作歹,却又胆小如鼠,这就是你不如本初的地方。”
袁术心中一惊一怒,心中憋屈怒吼,脸上渐渐露出不忿之色,只是面对着袁逢,又不敢大声吐露。
袁逢眼观四路,见着袁术此番表情,情知他与袁绍本就不和,这番言语更是他不爱听的,当下微微摇头,眼中颇为失望,说道:“你的确是不该与人争执,尤其一个是小小女童,一个是贫寒子弟,也的确是掉了身价。800超多但是,你最不该的是该断不断,竟让一个贫寒小子挤兑的哑口无言。”
“那种情况,你应该直接仗剑杀了他们。”袁逢微微眯眼,以微不足道的语气朝着袁术说道:“一个小小寒门子弟,敢欺凌袁家嫡子,该杀。至于那女童,蔡伯喈虽然名重海内,可我袁家何尝不是威震天下?她,杀了也就杀了,蔡伯喈纵有天大名望,又能奈何我袁家吗?”
“记住,遇到敢于挑衅我袁家,挑衅士族之人,当杀!我等世家大族并不是靠着仁义礼教统治这个世间,靠的是口诛笔伐与!”
袁术被袁逢的一袭话语说的冷汗连连,原本自认混蛋恶人的他,此时才发现自己是多么善良。他仔细体味着袁逢的话,心中惊悚却又忍不住兴奋。
只是一想到苏宁那副风轻云淡、弱不禁风的模样,满脑的兴奋忽然消散。袁术张张嘴,想说什么,瞥了一眼一副端倪天下表情的袁逢,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我能杀的了那个卑贱的贫寒小子?”袁术心中暗忖,自嘲一笑:“怎么可能!连淳于琼那莽夫都不是他的对手,我要是想杀他,岂不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苏宁怒斥袁术一事,很快就在洛阳疯传开来,一时之间,袁术声名狼藉。而作为仗义相助的苏宁,却并没有受到高度赞扬,反而饱受着指责。究其原因,则是因为苏宁不过一介贫寒,而袁术则是大汉士族代表的一员。
士族子弟纵有差错,也轮不到一个贫寒子弟斥责。苏宁的行径虽然大快人心,但是对整个士族而言,无异于挑衅。故而,整个洛阳的士族子弟们,纷纷对苏宁报以敌视心态。
“嘭!”
望江楼内,袁绍铁青着脸,一掌拍在桌上,死死地盯着曹操。
“孟德,这就是你介绍我等认识的人!简直无法无天!”
曹操阴沉着脸,皱着眉头,一言不发。他没什么好说的,是非曲直显而易见,出于事情本身,苏宁并没错。但是若上升到阶层矛盾,任他曹操有一万张嘴,也无法为苏宁辩解。
苏宁,的确狠狠地抽了世家大族一个响亮的耳光。
“就是!我就说这卑贱小子不是个好东西,上回我就想教训他,可是某些人却一意维护他。”说话的是淳于琼,自从他上次在苏宁手下吃了瘪,一直耿耿于怀,现在这样落井下石的机会,他怎么会放过。
曹操再度皱皱眉,厌恶地看了一眼神气活现的淳于琼,心中不屑至极。许攸等人端坐一旁,不言不语。
倒是张邈忽然开口,说道:“我看此事也许并非苏宁本意,他原本就是个读书人,更是任职洛阳,怎么会自绝于士林?这其中恐怕另有曲折吧。”
“曲折?什么曲折?”袁绍发泄一番稍稍平静的心情,被张邈这番话再度勾起怒火,怒声道:“竖子欺我袁氏,让我袁家贻笑大方,这会有误会?他根本就是在挑衅袁家,挑衅士族!”
“够了!”蓦地,曹操拍案而起,怒斥道:“你等争相数落着苏宁的罪责,可有想过这件事究竟因何而起?若非袁公路言行不净,怎么生此事端?”
众人被曹操的忽然暴怒震慑,一时纷纷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