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出来有什么事?”
曹操猥琐的笑着,说道:“听说迎春苑新来了一位歌姬,色艺双绝,为兄心痒难耐,正逢今日无事,便琢磨着前去一睹芳容,看能不能一亲芳泽,贤弟,要不与为兄一道前去?”
苏宁翻翻白眼,啼笑皆非的冲着曹操低声道:“兄长不怕嫂夫人闹腾,家中不睦?”
曹操浑不在意,结实的胸膛一挺,豪气万分说道:“男儿大丈夫自当风流倜傥,岂容家中妇人多嘴,贤弟你去还是不去,为兄观子平你身边无人,恐怕至今还是个雏吧?”说着,曹操露出嘲讽的笑意。
苏宁老脸通红,有些尴尬,又有些不忿,冲着曹操低吼道:“小弟出淤泥而不染,自当洁身自好,绝不似你这般,以流氓当风流!”
曹操一怔,嘴里喃喃道:“出淤泥而不染!”一时之间,曹操脸上神情变幻莫测,苏宁不解,只站在一旁,静静等待。
良久,曹操长叹一声,道:“贤弟志行高远,为兄不及。只是这大汉朝的朝廷,现如今正如贤弟所说,成了一片淤泥,为兄不愿沾染了一身的泥泞与腥臭,可是,独木难支啊!”
苏宁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说道:“兄长若无事,与弟小酌一番可否?”
曹操乃豪迈之人,闻言一扫颓废沮丧之色,高声道:“如此甚好,与子平把酒言欢,总比被你笑话成流氓的好!”
苏宁无奈地翻翻眼,心中恨恨道:“你曹孟德本就是个流氓,还是个重口味的流氓,人妻、寡妇是你的最爱,为了寡妇能置心腹爱将与嫡子不顾!”
聚福楼的包间里,苏宁歪歪斜斜地倚靠在榻上,对面的曹操盘膝而坐,正煮着小酒。
“贤弟,怎么说你也是名动天下的孝廉,不想竟然这样不顾礼节,看看你这样子,就像被人抽了骨头似的。”曹操一边拨弄着炭火,一边挤眉弄眼讽刺着苏宁。
苏宁清秀的脸庞上,剑眉一挑,嘿嘿一笑说道:“久闻兄长好色如命,曾经甚至与袁本初一道劫持初嫁娘子,这般德行有愧的人,竟然数落着苏某礼节不周!”说着,苏宁坐直了身子,甚为严肃的问道:“孟德兄,不知你这面皮与洛阳城墙哪个厚,哪个薄?”
曹操一滞,怏怏地砸砸嘴,手里继续拨弄着炭火,低声咒骂道:“就知道你小子牙尖嘴利,我老曹从来没能从你嘴里讨得半分好处。”
两人就着酒菜,兴致高昂的谈天说地,时而哈哈大笑,时而沉默以对,时而嬉笑怒骂,良久过后,酒过三巡,曹操荡满笑意的粗旷脸庞上忽然沉静肃然。
“子平,为兄心中忧愁烦闷,每每看见百姓民生凋敝,大汉江河日下,我心中就同压了块巨石一般,喘不过气来。”曹操端起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干,涩声说道:“可是,朝中你争我夺,都说大汉的败落要归咎于宦官,可是世家大族们若真想天下太平,玉宇澄清,难道收拾不了几个毫无根基的无卵阉货?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苏宁端起身前的酒樽,浅酌一口,组织着语言,说道:“孟德兄,你曹家是世家大族吗?”
曹操一愣,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先祖曹参虽曾为丞相,我曹家也是百年传承,但是曹家不是世家大族,甚至不能算上士族,因为我们是宦官之后,曹家最多称得上一方豪强。”
苏宁点点头,表示心中了然,接着说道:“光武皇帝靠着大家族中兴了大汉,从那时起,世家豪门便无时无刻不在汲取着大汉的血液供养自身,他们侵占土地,圈养奴仆,以乡绅大族之名,得以免税,两百年来,大汉的财富绝大部分已经集中到了世家大族的手里。”
说到这,苏宁又端起酒樽,朝着曹操一敬,喝了一口后,接着说道:“然而,人的欲望是无底限的,世家们把持了大汉的政权、财富、土地以及人口,尝到甜头的他们绝不愿意吐出既得的利益,反而会变本加厉,想要获取更多。”
“然而,大汉的天地就那么大,经过两百年的发展和压榨,世家大族的膨胀已经到了极限,这方天地已经容不下他们继续扩张下去。于是,世家的内斗便开始了,吞噬弱小的同类,也是一种壮大自身的法子。”
曹操脸色阴沉,他对苏宁的说法十分认同,只是他却不理解苏宁说的与世家大族放任宦官为患有什么关系,当下就问道:“可是,这与士族放任宦官有什么关系?”
苏宁惨淡地笑了笑,一口干了酒樽中的酒水,说道:“世家大族就像一头头恶狼,贪婪、无度地汲取着大汉的民脂民膏,而皇室却如同一头年老的猛虎,这头猛虎的威望震慑整个山林,即便是恶狼,也不敢无端挑衅。猛虎见恶狼抢夺了原本属于他的好处,心中不忿,但他年老力衰,不会轻易同恶狼厮杀,只好扶植一些猎豹,与恶狼争夺。”
“猎豹是愚蠢的,只知道与恶狼拼命厮杀。而恶狼却是狡猾的,他们明明有力量将猎豹统统杀死,但是他们却营造出与猎豹势均力敌甚至略处下风的局面,就是为了迷惑年老的猛虎,好让恶狼能够继续贪婪地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