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徐荣、吕布派来的使者。
胡轸劈头就问:“徐、吕二将军缘何不遣使来谒见我,问候军情?”
徐荣、吕布遣派的这两个使者答道:“非是二将军不遣使来谒,实是孙坚忽然遣兵突前,因而二将军需先部署阵地,以防孙坚突袭。”
听了这个解释,胡轸意稍解,乃道:“我来太谷的路上,荀、孙二竖子试图伏击袭我,被我看破,却使其数千步骑无功而返。”
胡轸特意提这一句是有缘故的。
吕布早到,与孙坚两战,先是大败孙坚部将程普,继而以寡击众,与孙坚鏖战半日,最终不分胜负。这份战功是实打实的,胡轸作为此战的主将,比吕布来得晚不说,至今也尚无半点战功可言,所以为了维护自家的尊严,稳固自己的地位,因而胡轸特意有此一提。
徐荣、吕布派来的这两个使者答道:“将军巧应荀、孙伏兵一事,二将军已从军报得知,皆道将军神算。”
胡轸哈哈一笑,说道:“夜黑难辨道路,贼兵出没,你二人且留在我营,待明日天亮后再回去吧。”
这两个使者中,徐荣的使者问道:“小人来前,徐将军命小人请示将军:今援兵俱已至,何时开战?又如何开战?”
胡轸说道:“我有太谷为固,后有洛阳为援,粮秣充实,无转输之劳,急求战者不在我,而在荀、孙,且稍待两日,待观清荀、孙形势,再议进击事罢。”
徐荣的使者又道:“徐将军言:吴景、孙贲横阻於将军与二将军两营中,实在碍事,请示将军,是不是在击荀、孙前先把他们这一部孙兵给拔掉?”
“我亦有此意。既然二将军也有此意,那明天你俩回去,便对二将军说,明天休整一天,后天你我两部合力,便先将吴景、孙贲营击破,然后再进击挑战荀、孙。”
这两个使者应诺,自被人带下去别帐中休息。
华雄又出席请战,说道:“后日击吴景、孙贲,雄愿为将军先击。”
华雄是打进过颍川的人,虽然当时他只是被董卓作为一支“虚兵”来用的,但他却自以为这是一份不小的战功,连带着对荀贞、孙坚也不如胡轸那般重视,所以跃跃欲试,一再请战。
胡轸没有不允之理,当即应了他的请求。
次日一早,徐荣、吕布派来的那两个使者辞别胡轸,带着胡轸写给徐荣、吕布,命他二人“明天与自家合力先破吴景、孙贲”的军令,往归本营。
这两个使者走后,胡轸在帐中坐了片刻,处理了些军务,觉得应该出去观望一下荀贞、孙坚以及斜对面吴景、孙贲各人营地的形势,於是带着左右,起身离席,却才刚来到帐门口,忽听得帐外有人窃窃私语,倾耳细听之,听不太清楚,隐约听到似乎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胡轸遂出了帐外,往声音传来处看去,见是两个卫士。
这两个卫士看到胡轸出来,连忙收了声,不再私语。
胡轸招手唤他两人近前,问道:“汝二人适才在小声嘀咕些什么?”
这两个卫士你看我、我看你,不敢回答。
胡轸顿时心头生疑,和颜悦色地又问道:“为何不说话?不管你二人说了什么,但且言来。”
这两个卫士还是不敢回答。
胡轸於是收起温颜,拿出怒容,厉声喝问道:“汝二鼠子!可是在商量背我投荀、孙?”
这两个卫士吓了一大跳,惊惶拜倒,说道:“小人两个俱凉州人,久从将军左右,深得将军恩养,岂敢会有背将军而投荀、孙之念?”
胡轸又放低声音,温声问道:“那你两人刚才是在说些什么?”
这两个卫士仍是不敢讲。
胡轸笑骂道:“如你两人所言,你二人俱我凉州男儿,却怎么支支吾吾,好似个妇人?有什么话是说不得,我听不得的?”
“只怕将军生气。”
“只管说罢,我不气。”
这两个卫士於是回答说道:“我等听说:吕将军在知道将军妙算应伏后,对徐将军说……,说……。”
所谓“妙算应伏”,这说得自是胡轸“未入荀贞、孙坚伏击圈”这件得意之事。
“吕将军对徐将军说什么?”
“说:将军无胆。”
“什么?”
“吕将军说:他以三千之骑,敌孙坚数万之众,而将军以万人之众,却不敢敌荀、孙数千之卒。是以,他说:将军无胆。”
胡轸勃然大怒,只觉怒气腾腾从脚上直窜到头顶,注意到周围卫士都在偷看这边的情况,想来他们是都应已听到了自己和这两个卫士的听话,怒气旋即又变为羞恼,他想拔剑出来,近处却无物可斫,遂闭上眼,长吸了一口气,勉强压抑住滚滚的怒火、羞恼,问这两个卫士:“吕将军对徐将军说的话,你两人怎会知晓?”
“昨晚将军不是派了阿成去见吕、徐二将军么?这些话都是阿成在二将军部中听到的。”
“阿成”,是昨晚胡轸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