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君侯既践忠守义,我等便殚精竭虑,为君侯谋之。”
“卿等皆高谋俊士也,有卿等相助,来日进战击董,虽以弱击强,却不一定就会落败。”
一天后,孔伷兵近阳翟,郡中吏、士出县三十里前去相迎。
去三十里地,回三十里地,一来一去六十里,去迎孔伷的多是文吏、儒士,不是骑马而去,而是乘车前往,路上走不快,等到他们接住孔伷回来,已是次日午时前后了。
荀贞得报,没穿铠甲,黑衣高冠,革带佩剑,带着戏志才诸人出营来到县外,静候孔伷。
昨天刚入了二月,早晚虽还寒凉,毕竟已算是仲春,中午时的阳光熙暖,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阳翟县北是颍水,遥望之,一带如玉,波澜不兴,有两艘小船行於其上,或是近水人家的百姓在河上打鱼。水边垂柳有的已然发芽,吐出点点新绿,与水、日相映,透出淡淡春意。
荀贞为了能压住孔伷,在颍川又是部署军事,又是收揽吏士,费了不少心思,而今正主将到,他却无半点紧张之色,也一点没有忐忑不安。
还在广陵时,荀贞就自觉有六分压倒孔伷的把握,结果来到颍川后,孔伷的姗姗来迟,不但在客观上给出了充裕的时间让他能够提前再做出多方布置,而且还让他终於等到了孙坚的将至,孙坚昨日来信,说至多一两天内就会进入颍川境内,待到那时,孔伷唯一的兵多优势也将会不复再存,荀贞最后的一丝担忧亦不翼而飞,他的手上现已有了十成十的把握。
既已有了十成十的把握,能够稳稳压住孔伷了,他此时的心情当然就会如那颍水,波澜不兴。
等了没太久,远处道上尘土飞扬,戏志才远望之,对荀贞说道:“孔豫州到了。”
来的确是孔伷兵马。
百余骑兵当先,驰至县外,见着荀贞,纷纷下马,过来恭行军礼。
荀贞看去,领头的是荀成,荀成后边有十余骑是他自家的骑士,但和荀成并行的那人以及其余的骑士他却都不认识。
荀成给荀贞介绍:“这位是孔公府中的李从事。”又对这人说道,“这便是我家将军了。”
这个李从事三十多岁,和荀贞一样,没有披甲,穿着黑色的官衣,他对荀贞挺恭敬,行了一礼,自报姓名,说道:“在下李延,孔公闻有劳将军在县外候迎,惶恐不安,特令我来请将军到军中叙话。”
既然“惶恐不安”,那就该亲自来见,还为什么要派个小小的从事来请荀贞到军中叙话?
荀贞知孔伷这必是不忿自己派荀成去给他下马威看,想要报复回来,却是不恼不怒,笑道:“好。”让李延在前引路,自与荀成、戏志才等跟在后边,往孔伷的军中去。
因已至阳翟之故,孔伷大约是下了军令,命各军且驻,远处道上的尘烟慢慢散去,荀贞等往前行了一两里,已可看清停驻在前边道上的豫州兵马。
停在最前的这一部人马不知是州兵还是郡国兵,共约两千来人,肃立道上,披甲持械,威武雄壮,部前一面大旗,上面写着五个字:“豫州刺史孔”。
戏志才小声对荀贞说道:“孔豫州这是在还以眼色啊。”
荀贞派了一千五百精锐去迎孔伷,孔伷就布出两千精甲在前给荀贞看。
荀贞不以为意。
到了这部甲士前头,闻得内有军令传出,这两千甲士或向左退,或往右退,分成了两队,中间露出一条路来。
荀贞往这条路上看,见路头停驻了数百车骑,精骑在外,辎车在内。
车约七八十辆,各有帷幕,一眼看去五颜六色的,而在这众多的车中,又有一辆最为雄丽,余车如众星捧月,把它捧在最中。
荀成上前,低声说道:“孔豫州便在那最中间的车里。”
前头引路的李延顿了下脚步,回头侧身,对荀贞说道:“将军,孔公正在车中相候。”
荀贞点了点头,说道:“孔公远来,车马劳顿,不好使他久等,请君在前引路。”
李延应诺,回身继续往前走。
荀贞等跟在后头,穿过持矛戈林立的两千甲士,来到车骑群中,在那许多骑士和车下的文士们的道道目光下,从容不迫地来到孔伷所在的车前。
李延在车前停了下来,向车中行礼,大声说道:“报将军,荀将军到了。”
关东诸路起兵,为便於跨州出郡,击讨董卓,互表将军号,孔伷亦得一称,号为行征虏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