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恕罪,家父之前曾有言在先,身后之事一应从简,不可大办。”
崇祯皇帝深吸了一口气道:“爱卿不必多说了,这是朕的旨意!”
张之极无奈,这才又一次叩头应了。
崇祯皇帝的心情很不好,给张惟贤以诸侯王的葬礼明显是超出了一个国公应有的规格,但是崇祯皇帝还是任性的给了。
自己登基十年,张惟贤就在自己的身后站了十年,把京营打里的妥妥当当的,让自己可以放心的去怼人。
如今,这么一个老人却走了,上哪儿再去找这么忠心耿耿的好臣子去?
朱纯臣?
朱纯臣现在固然可以说是忠心耿耿,可是历史上的黑污点在崇祯皇帝这里却是怎么样儿也洗不去。
对比历史上甲申十七年之时诸多大臣勋贵们的表现,也只有英国公一脉能让崇祯皇帝放心。
尤其是京营这种关乎于自己身家性命的存在,任何一个皇帝都得好好合计合计。
这也是为什么天启皇帝在位七年的时间里,张惟贤始终手握京营而无人敢动的原因。
无他,对英国公一系放心,换成定国公或者魏国公都不行。
让崇祯皇帝心里不痛快的远不止张惟贤故去,还有施凤来。
施凤来早早儿的带着李岩跑到了倭国的九州岛,可是实际上,这家伙也已经七十三岁了,再加上一路海上颠簸,身体情况也是堪忧。
而且朝堂上很多大臣都已经六七十岁了,都是拖着有问题的身子在强撑着。
就连魏忠贤这个狗奴才也已经六十八岁了,早早的就向自己求了恩典,想要去中官村去养老。
崇祯皇帝突然之间发现,自己以前赖以为先知的那些历史知识已经全然失去了作用。
原先好歹知道一点儿东西,别管是物理的还是化学的,乱七八糟的总是记得一星半点儿的,连这些历史上的人物也是知道阉党远比东林党可靠。
但是如今呢?
东林党已残,阉党也基本上不复存在,真正知道的这几个有数的忠心于自己的大臣也一个个的变老,以后的路在哪里?
枯坐了半天之后,崇祯皇帝才深吐了一口气。
既然不知道,那就靠自己吧,明儿个,先把张惟贤的后事给办喽,自己还有一份大礼,这张惟贤还没有收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