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后,我汉儿为奴为犬百余年,至太祖高皇帝时才算是又堂堂正正的做了人,再去做狗?孙某不才,却也不愿!”
赵研东闻言,却是哈哈大笑起来,直到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这才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笑道:“只可笑那昏君以为我等必然降了奴,却不知我名教弟子当中也是有硬骨头的!”
见赵研东提到了崇祯皇帝,陈讳也来了精神:“嘿,要说那昏君,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
可怜我大明自太祖高皇帝起所行养士三百年之政,皆毁于那昏君之手,只怕以后天下粥粥,其过皆是那昏君之所为!”
抽了抽鼻子,孙甲也开口道:“陈兄所言极是。那昏君一味的打压我等名教弟子,抬高那些武夫的地位,却不知打江山要靠那些武夫,治江山却还需我等文人!”
说完之后,孙甲又冷笑道:“汉唐不可谓不当盛,可都是由于那些个武夫当权,所以才有亡国之祸。
我大明太祖高皇帝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优待我等士子,设立卫所制度,从此天下再无割据之忧也。
那昏君肆意妄为,坏祖宗成法,早晚必自食其恶果!”
赵研东同样闷哼了一声,却开口道:“得,现在也不是说那昏君的时候,毕竟现在那昏君还是大明天子,我等也不好太过于编排。
眼下还是应该商量一下,我等下一步该怎么去做?”
自己三人虽然很硬气的离开了马锦荣等人,也不打算投降建奴,但是要说不怕死是不可能的。
因为死并不可怕,可是死有轻于鸿毛,也有重于泰山。
赵研东等人明显是死的有价值一点儿,好歹能混个青史留名什么的,总不能就这么默默无闻的死在辽东吧?
可是崇祯皇帝摆明了就是让他们来送死。
虽然说赵研东等人一直在学习的就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是现在就这么死了肯定不太甘心。
所以还是得想办法先在辽东活下去,然后再研究下一步怎么办。
孙甲开口道:“赵兄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听听,咱们挑最好的那条路走不就是了么?”
陈讳同样开口道:“不错,正所谓一人计短三人智长,咱们不妨把各自的想法都说出来,看看谁的办法最好?”
赵研东道:“眼下其实咱们能走的,也无非那是那么几条路而已,可供咱们选择的余地,不大。”
陈讳拱了拱手道:“愿洗耳恭听?”
见孙甲同样点了点头,赵研东便接着道:“其一,北上奴尔干都司。
虽然我等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却也能给那边的各路杀才们出些主意。有我等之智,出头之日不远。
其二,南下东江镇投毛文龙。
虽然毛文龙也是个残忍嗜杀的,可是终究是执行的那昏君的旨意,倒也怪不得他。
我等去了,也正好能好生规劝一番,导向毛文龙向学?
其三,便是往东南,投朝鲜。
自商周之始,我中原便多有人前往朝鲜一带,自宋之后,朝鲜更是以小中华自居之,如今待我大明更是执父子之礼。”
赵研东的话到了这里,就没有再接着往下说。
但是陈讳和孙甲都明白,赵研东的意思其实还是偏向于去朝鲜。
北上奴尔干都司现实么?明显不怎么现实,这一路过去,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
毛文龙就更不用说了。
毛文龙不光是在建奴那边儿的名声臭,就连在大明的名声也不怎么样儿,颇有些顶风臭十里的意思。
因为这家伙在天启年间为了军饷,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如果朝廷的军饷到位及时,那这家伙就是往死里拖建奴的后腿,时不时的就要跟建奴互怼一波。
如果朝廷那边的军饷到位不及时,这家伙不光敢派兵劫掠,甚至于还敢跟建奴做生意,等赚来了银子之后再接着跟建奴互怼。
魏忠贤当然知道这其中是怎么回事儿,倒也是一直也暗中护着毛文龙和东江镇。
然而正是由于魏忠贤的保护,毛文龙的脑门子上就被东林诸公给刻上了阉党这两个大字。
然后怎么洗也洗不白了。
所以毛文龙的名声在建奴那边臭,在大明这边儿也臭。
赵研东这些家伙连崇祯皇帝的行为看不过眼的时候都敢喷上几句,区区一个毛文龙算得了什么?
现在去投毛文龙,说实施,这三个人谁心里都不太乐意。
剩下的朝鲜就好的多了,对于大明来说就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好宝宝,而且整个朝鲜上下都说汉话写汉字,基本上和大明本土没什么区别。
尤其是沧海君因为骑墙,还想要推动朝鲜文字语言的发展,以至于绫阳君等不满,将之废黜流放之事,就更合赵研东等人的胃口了。
因为这就是教化之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