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皇帝说的这个事情是事实。
原本社学荒废的差不多了,所以这秀才虽然多,可是也不至于出现每年都新增万余人的情况。
但是现在社学被崇祯皇帝重新搞起来了,而且是美其名曰祖制搞起来的,这就很头疼了。
最起码每年出现万余秀才的情况就很可能出现。
看着温体仁与孟绍虞头疼的模样,崇祯皇帝不禁心中暗笑。
其实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很简单,把考试的难度增加不就行了。
就跟后世的高考一样,题的难度增加了,考上大学的人数不就被人为的控制住了?
但是温体仁和孟绍虞的思维却是被局限住了,根本就没有往增加考试难度上面想,而是想着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其实倒不怪温体仁和孟绍虞,因为如果说人为的增加考试难度以达到大浪淘沙的目的,最起码就有一个问题摆在眼前。
考生会愿意吗?
之前的时候考试难度是什么样儿的?现在的难度又是什么样儿的?
新参加考试的无所谓,可是别忘了,还有大量的之前落榜的童生会再一次的参加考试。
这些人在经历过一次考试之后,大概就对于两次考试之间的难度水平有个大概的了解。
心生不满是肯定的。
这种情绪再向着新参加考试的考生之中扩散,最后的结果很可能就是闹起乱子来。
然后呢?全杀了?
或者是再来一出南北榜?
问题是南北榜是解决南北之间文风不同而出现的,新旧之间的难度差异怎么办?
弄个新旧榜出来不是扯蛋么?
崇祯皇帝见两人还在考虑着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当下也不出声打扰,就任由两人静静的去想。
过了好半晌之后,温体仁干脆躬身道:“启奏陛下,若是直接将八十亩的够税田改为五十亩?”
温体仁觉得自己提出这个建议就已经很到位了。
最起码一个人省下三十亩,一百个人就是三百亩。一万个人呢?
足足有三万亩。
每年省出来三万亩,这个数字可就是很可观的了。
但是崇祯皇帝显然不这么想。
这他娘的能撑个几年?到时候老子不还是一分钱的赋税都没得收?
赋没了也就算了,可是税了没了,像郭允厚那种老抠还不得跑来跟朕哭穷,跟朕要内帑的银子?
问题是,后面的几十年年年有天灾,皇家学院还各种要钱,抚恤阵亡的将士也要钱,内帑有能多少银子这么祸祸?
既然有治本的方法,朕也不在乎多背一些骂名了。
想了想,崇祯皇帝干脆开口道:“温爱卿的提议不错,只是解决了一时,却解决不了一世。随着生员的增多,免了赋税的土地一样在增多。
到最后,也不过是晚上那么一些时间才会收不上来赋税罢了。朕的意思是,直接一劳永逸的把这个问题解决掉。”
一劳永逸的解决掉这个问题很简单,把这免赋税的田地给去除就行了。
至于以后的秀才老爷们,有个见官不跪的特权,到哪儿被人尊一声秀才老爷也就差不多了。
温体仁当然也知道这是个解决办法,可是这么一来,可真就是把天下间的读书人都得罪的死死的了。
而在得罪天下间的读书人和得罪眼前的崇祯皇帝之间,温体仁很明智的选择了得罪天下的读书人。
反正都得罪过了,也不怕得罪的更彻底一些。
而且崇祯皇帝就在眼前,这才是最要命的。
基本一番后,温体仁干脆躬身道:“启奏陛下,臣以为,可以免去秀才的免赋税的优待,保留免除徭役的优待罢了。”
崇祯皇帝龙颜大悦,眉开眼笑的道:“温爱卿果然是公忠体国,尽心于王事。
另外,还有举人的问题也是一般,秀才多了,举人必然就跟着多,而举人所享受到的这些优待,比之秀才可要多出来许多。
这样儿罢,温爱卿回头与内阁诸位大臣们商量一番后,一同上书给朕看。”
温体仁此时心中已经开始暗自感激崇祯皇帝了。
自己背黑锅是肯定的了,但是现在崇祯皇帝一句话,却是把内阁的其他阁臣也一起拉下了水。
反正决定就是这么个决定,谁也改不了了。
但是在奏章之上署名的却是内阁全体,传出去也不是我温体仁自己一个人的事儿。
有骂名大家一起担着呗。
暗自感激不已的温体仁当下向崇祯皇帝谢了恩之后,就与孟绍虞一起回到了内阁所在的文华殿。
等到温体仁退去之后,崇祯皇帝就乐呵呵的去周皇后处看自己的心肝宝贝女儿去了。
今儿个确实值得高兴,虽然一开始的那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