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自己越来越近,心中暗道一声好,接着便猛地一勒战马。
战马吃痛,一声长嘶便人立而起,赵平却是硬生生的一拽缰绳,逼得战马人立着转了一圈。
等到战马四蹄着地站定之后,此时的局面却便成了赵平正对着张应金,不复刚才被追杀的局面。
赵平猛地一磕马腹,复又向着张应金冲了过去。
张应金躲闪不及,一颗大好头颅就此被斩,落在地上骨碌碌地滚了几滚,无头的身躯才从马上滚落。
赵平放开马缰,左手一擦额头上的汗水,接着右臂又擎起关刀,刀尖斜斜高举,喝道:“杀!”
身后足足两千名士卒闻言,却是很干脆地拿出弓箭,搭弓便射。
正向着赵平冲过来的高迎祥大骂一声“入恁娘!”,接着便一勒马缰,斜斜地躲了过去。
不躲的是傻子!
这狗日的官军大将可够阴的。先是诱杀了混天王张应金,接着又是一阵箭雨。虽然高迎祥对自己的身手有信心,却也不觉得自己在两千多支箭组成的箭雨之下完好无损。
一轮箭雨过后,两千多士卒却是很干脆地扔了手中的弓箭,便是连瞧也不再瞧上一眼,第一排和第二排的士兵直接从地上抄起大盾抵在身前,一番交错之后,两排便混成了一排。
此时已经变成第二排的第三排却又将长枪架在大盾上,口中发出“杀!杀!”的声音。
后面的士卒也皆是举刀在手,左臂上小盾斜在身前,口中一如前排士卒一般喊出杀声。
待身后的喊杀声开始整齐了之后,第一排的盾兵便开始双臂使力,竖举着大盾便往前行去。
许是三秦之地这块地儿就比较邪性,老百姓和普通卫所的士卒都是喜欢看斗将,至于两军对垒,明刀明枪地干,基本上都是斗将过后的事儿,而且更操蛋的是,斗将输了的一方常常会士气低落。
高迎祥一方折了张应金,士气顿时就是一低,虽然见对面的官军列阵前行,自己一方也打起精神列阵前冲,可是这士气上就是莫名其妙的低了一些。
高迎祥此时也是回天乏术,纵然自己再怎么厉害,只要不能现在就杀了赵平这个狗官,己方的士气便是妥妥的比不过官军。
然而对面的狗官此时早已勒马跑远了!
高迎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担心的事情变成了事实——溃败,而且溃得一塌糊涂,就像是一个男人在窑子里面爽完的最后一刻一般,只要一开始崩溃,便会一直崩溃下去,不到崩溃干净了不算完!
赵平看着崩溃的叛军一路远去,高迎祥和王和尚两个也跑得没有影子,却也不去追,只是任由叛军远去,回过头来却吩咐道:“补刀!没死的全补上一刀!将战死兄弟们好生收殓了,来日再好生安葬!还有,受伤的兄弟们都抬回去,命郎中好生医治,若是哪个郎中不听的,尽管绑了去。”
吩咐完,赵平也不再管剩下的士卒们如何打扫战场,却是径直回了延安府城,向着城楼而去。
城楼上,延安府知府张辇早已哈哈笑着迎向了赵平,拱手道:“哎呀呀,本府今日方知赵都司身手如此不凡!有赵都司在,延安府必然稳如泰山!”
赵平却是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接着便拱手道:“只怕未必。
今日里实在是这些叛贼太过于大意,若不是方才那个混天王张应金大意之下被斩,单凭叛军的人数,今日也必然是一场血战。”
说完,赵平却是苦笑一声,对张辇道:“今日卑职冒险出城,实在是想先挫一挫叛军的锐气,否则,延安府城也未必能坚守到朝廷的平叛大军前来。
若真是有那一日,我等又该如何面对陛下隆恩?”
张辇闻言,也是失望不已,苦笑道:“是本府太心急了。原想着凭借赵指挥使的能力,仅我延安府便可扫平叛军,却不曾想事情如此之棘手。”
赵平道:“延安府行都司原本便只有三卫之兵,不过三千余人,方才卑职带出去两千多,已经是冒险之举,也亏得叛军没有聚拢太多,否则万一有人趁机攻城,只怕……”
张辇闻言,也是打了个寒颤。
赵平说的没错,如果再突然出现一路叛军来攻打城池,单凭城头上的防守,不需要太多,只要有着三五千人,这延安府就必然失守。
然而谁又知道延安府还有多少处会突然冒出来一股叛军?
别的不说了,延川的张应金和王和尚是怎么和高迎祥勾搭到一起的?
延安府下辖的县城又多了些,只消再有一两个县城来上这么一出,这乐子可就真的大发了。
然而不管是赵平还是张辇,此时却都没有意识到赵平一刀砍了的混天王张应金,在原本的历史上可是打过延川、米脂、清涧诸县的狠人,如今却被赵平一刀斩在了延安府城墙之下。
当然,得到锦衣卫急报的崇祯皇帝其实也摸不清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