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看百姓饿死而无动于衷。
悄悄打量了崇祯一眼,朱刚此时也是颇为坐蜡。想要劝解,根本就不知道从何劝起。眼前这位皇帝看着像是个书生一般,但是在草原上却能笑着下达屠杀令,而且是不分老幼,鸡犬不留的屠杀。
如果不劝,这位爷的火就这么压下去,也不知道一旦爆发出来,会烧死多少人。
正纠结间,却听崇祯皇帝淡淡地开口道:“传朕的旨意,命张之极以京营奉旨入秦岭训练前暂时休整一番的名义进城,接管城防。其后封闭城门,不许任何人进出。
还有,把这蓝田县的县衙给朕围了,一只鸟儿也不许飞出去。
传西安府知府马维骃到蓝田来见朕。明天要是看不到他的人,就让他滚蛋回家去种地。
传田尔耕,曹化淳,命二人多带些锦衣卫校尉和东厂番子,六百里加急来蓝田。朕要在十天之内看到他们。不管他们跑死多少匹马,十天之内到不了,朕扒了他们的皮!
命魏忠贤加紧向陕西山西一带调派人手,东南的可以先暂缓。
另外,从转运所中先调一批粮食来蓝田,路上派新军的士卒去盯着。中间不管是谁打这些粮食的主意,就地格杀勿论。若事涉当地主官,记录下来,一个名单也不许漏了。”
王承恩努力地记下崇祯皇帝的指示,待确认无误后便匆匆而去。
待到王承恩回来复命,表示事情都已经办妥之后,崇祯皇帝这才再一次地翻身上马,再次往着蓝田县而去。
而此时的蓝田县衙后院之中,县令沈修庭正在招待着一位贵客。
这位东南来的吴老爷的大公子可是位真正的贵客。自己虽然久不在江南地,一直被发配在蓝田这么个破地方吃灰,但是沈修庭可也是听过这位吴老爷的大名的。
这回吴琦吴大公子亲自带这个小破地方,可就不是说明吴家已经注意到了自己么。只要有了吴家相助,自己脱离蓝田这个小破地方便指日可待了。
心下越发高兴的沈修庭笑着举起酒杯道:“来,吴公子,本县敬你一杯。”
吴琦却是赶忙站了起了,作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道:“当不得当不得,老父母抬举,学生可是万万当不得。”
有道是花花轿子人人抬,又有道日千里当官只为财。
这位吴琦吴大公子既是自己的财神爷,又难得这般的没有架子,当真是个可造之才。
心中愈发满意的沈修庭笑着道:“坐,坐。”
待吴琦坐下后,沈修庭才接着道:“这回的粮食总算是差不多了罢?”
吴琦闻言,微微一笑道:“差不多了,学生准备明天便回浙江去向家父复命。想必家父还会有另外一份心意要给老父母,希望老父母可不要介意。”
心领神会的沈修庭抚须笑道:“令尊太客气了。左右不过是一些粮食罢了。这也就是时间短,令尊又催的急,否则,便是再多一倍,也不是甚么难事儿。”
吴琦闻言,只是伸出大拇指赞道:“老父母好手段!学生佩服,佩服!”
说到这里,却正好挠中了沈修庭心中的痒处。自己一番偷天换日的手段使出,到了这里的粮食中便有四五成被自己换成了烂了的,或者不能吃的粮食。还有一两成,干脆就是换成了沙子。
至于城中的锦衣卫,呸!左右不过是些不识抬举的狗罢了,又能拿自己如何?
正自得间,沈修庭从老家带过来的管家却是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喊道:“老爷,老爷,大事不好啦。”
沈修庭却是淡定地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有甚么事儿,慢慢说。”
管家见沈修庭还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也顾不得请罪,便是连额头上因为一路小跑而出的汗都顾不上去擦,只是急着对沈修庭道:“启禀老爷,京营,京营的丘八们把县衙给围了!”
哐当一声,沈修庭却是再也不见刚才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催问道:“京营怎么会来蓝田这么个小地方?县尉呢?有没有问过是怎么回事儿?”
那管家这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回道:“刚才老奴在来的时候已经先问过县尉大人了。县尉大人说,京营是借着在进入大山训练之前先休整一番的名义进的城。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何,又强行接管了城门,现在又围了县衙,如今便是县尉大人也被赶进了县衙,不许外出。。”
不仅是沈修庭开始着急上火,便是方才大家子弟风范十足的吴琦也是失了分寸:“老父母,这可如何是好?莫不是走漏了风声,惹得大军前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沈修庭经过最初的慌张,此时已经镇定了下来,闻言只是瞥了吴大公子一眼,悠哉悠哉地道:“吴大公子说的甚么风声?本官怎么不知道?”
被沈修庭语气中的冷意吓了一跳的吴琦说道:“粮食的事儿啊。莫不是咱们联手摆弄粮食的事儿发了?只是这大军怎么无声无息地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