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台吉看着手中的文书冷笑不止:“仆本已与使者商量好诸番事宜,奈何其巧遇来此的朝廷使者,误入其船,仆心甚是惶恐。如今使者被带入大明,则仆之事必泄,望大汗速派使者前来再议,仆愿早归麾下。”
将手中的毛文龙发过来的文书扔到地下,黄台吉冷笑道:“都看看,怕不是这毛文龙蛮子将我等都当成了傻了一般?”
宁完我见代善等人并没有上前捡起来看的意思,便先行上前一步,捡起来看了一眼,复又递给了代善。代善接过来后看完,也是冷笑一声,对黄台吉道:“大汗,这狗蛮子怕不是太过天真了吧?误上使者的船?这等理由也亏他想的出来?不如早早准备,等朝鲜那边儿回信之后,就尽起大军,先除了这毛文龙算了。”
宁完我却道:“大贝勒言之有理。只是,这毛文龙想要除掉他,也不见得要尽起大军。”
黄台吉闻言,却是颇感兴趣地道:“宁先生说说看。”
宁完我道:“大汗可还记得奴才前番禀报过的,那袁蛮子派人才来商议之事?”
黄台吉唔了一声,说道:“有这么个事儿,本汗记得你是要那袁蛮子除去这毛文龙蛮子?”
宁完我道:“大汗英明。奴才此前与那袁蛮子的师爷商议过,要那袁蛮子除去了毛文龙,如此这般,我大金才肯支持他袁蛮子,其他一应条件,奴才也上了折子给大汗了。”
黄台吉道:“你这是想要那袁蛮子动手?”
宁完我道:“大汗英明,奴才正是这般想的,倘若那袁蛮子能除了毛文龙,不仅去了我大金的心头大患,更是作法给那林丹汗和朝鲜的绫阳君李倧也看一看。让这些人看看,跟着蛮明走的下场,到时候,不愁他们不降。”
代善意外地看了宁完我一眼,躬身对黄台吉道:“大汗,奴才以为宁先生所言有理,到时候只怕那林丹汗和朝鲜都会心虚,生怕那明朝蛮子胡来,将屠刀对准了他们,想要他们投降,只怕是更容易了一些。”
不想阿敏却是先跳出来反对:“大汗,奴才以为不可。”
黄台吉却是颇感意外,问道:“有何不可?”
阿敏道:“大汗,那袁蛮子算什么东西?他不过是辽东巡抚,听说明朝的蛮子皇帝虽然是让他节制辽东,可是实际上只让他管宁远和锦州,如此一来,他又有什么理由除去了毛文龙?”
黄台吉深深地看了一眼阿敏,却是对宁完我道:“宁先生以为如何?”
宁完我道:“回大汗,阿敏贝勒的担心不无道理。只是,让那袁蛮子试一试,对我大金又有什么影响?成了,是替我大金去除一个心头大患;不成,我大金再尽起大军,平了那毛文龙蛮子也就是了。”
黄台吉复又望向阿敏,道:“阿敏哥哥还有其他看法没有?”
阿敏闻言,躬身道:“没了。奴才只是担心那袁蛮子行事不密,反为蛮子朝廷所察觉,到时候少了他这颗棋子,却是对我大金不利。”
黄台吉闻言,宽慰道:“无妨,那蛮子帝皇毕竟是个小孩子,加上蛮子朝廷上上下下的鼓吹,如今这辽东上上下下又怎么能离得了袁蛮子?就算蛮子皇帝心有不满,也不会轻易地了这袁蛮子。阿敏哥哥尽且放宽心就是。”
见其他人都没有反对,黄台吉道:“既然如此,都各自分头准备吧。宁先生去派人联系袁蛮子,让他务必除了毛文龙蛮子。代善大哥和其他几位兄弟,且做好准备,倘若那袁蛮子不能成事,便出兵乐江,早日除了那毛文龙蛮子。”
见其他人都下去准备了,黄台吉却是喊住了宁完我,道:“多多派人注意阿敏贝勒。”
宁完我躬身道:“喳!奴才理会得。”
阿敏回到府邸之后,却是挥退了下人,自己一个人径直去了书房。
书房之中,却是早有人在等候。那人整个儿的隐藏都在书架的黑影之中,倘若不加注意,谁又知道书记中还多了一人?
见阿敏进来,黑影中的那人道:“阿敏大人可是有甚么消息?”
阿敏道:“你回去后,提醒下东江的毛文龙,袁崇焕最近可能要去东江,到时候只怕这袁蛮子要对毛文龙动手。”
那人闻言,连忙问道:“请阿敏大人细说一下。”
阿敏便将今日之事说了一遍,末了又说道:“只怕黄台吉那小儿已经对本大人起了疑心,你回去后,除非我主动联系你,否则尽量不要再与我联系。省得到时候你我暴露了,只怕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那人闻言,神色也是颇为凝重,说道:“大人心急了,今日大人本不该出言替毛大将军周旋。”
阿敏苦笑道:“谁他娘的想到还有袁蛮子这么一出儿。宁完我那狗东西当真该死!无论如何,为安全起见,这段时间你我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只是,你也不要忘了,你们皇帝答应我的条件。”
那人道:“阿敏大人放心,圣天子言出法随,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