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魏忠贤死活也没想出来该怎么回答崇祯皇帝的话,毕竟每一句都是好话,没有一句是给自己泼脏水的,想要辩解都无从辩起。
正担惊受怕间,却听崇祯皇帝又开口道:“只是我大明开国至今,除去太祖高皇帝与成祖皇帝外,剩下的历代先皇之死,处处都透着蹊跷,忠贤又怎么看?”
没错,大明朝的皇帝除了朱元璋和朱老四的死算是很正常之外,剩下的皇帝之死基本上就没有一个正常的,处处透着诡异。
向着崇祯皇帝拜了一拜,魏忠贤道:“回皇爷的话,奴婢愚钝,不能明知圣意,望皇爷恕罪。”
崇祯皇帝却嘿了一声后笑道:“朕看你不是不知,而是不敢知。朕再问你,当今天下,究竟是朕之天下,还是你九千岁之天下?抑或是东林之天下?”
魏忠贤心思电转,却也猜不透崇祯说这翻话的意思,看样子自己不用死了?皇爷这是对东林党不满了?
至于什么九千岁这句话,崇祯皇帝也就是这么一说,魏忠贤自己也不会当回事儿,因为这不是重点。
还未等魏忠贤开口说话,崇祯接着又道:“你且起来吧。田尔耕,你也起来。”
二人谢恩起来后,崇祯的一番话把魏忠贤和田尔耕又给吓跪下了:“朕读三国,发现一件事儿很有意思。明明只需要几个小吏就能拿下十常侍,为什么大将军还要招各地方兵马进京?”一边说着,崇祯又一脸玩味的看着田尔耕道:“这锦衣卫,到底是朕的天子亲军,还是他魏忠贤的九千岁亲军?”
田尔耕也是摸不透皇帝想要干什么,难道要自己拿下九千岁?死道友不死贫道,死你一个魏忠贤,劳资能活下来就好,只要皇帝不杀自己,哪怕让自己立即拿下魏忠贤,那也只好先让魏忠贤去死了!
抱着这种想法,田尔耕也慌忙跪下请罪:“皇上,这锦衣卫自然是皇上的天子亲军!臣对皇上,锦衣卫上下对皇上,自然也是忠心耿耿。”
崇祯依然是面无表情的“唔”了一声,对二人道:“起来吧。”
对于魏忠贤和田尔耕来说,揣摩上意几乎已经成为了本能,但是崇祯的脸色却是一直没有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如今崇祯皇帝所说的这些话,处处透着诡异,让人摸不到头脑,到底是对东林党不满?还是对厂卫不满?
崇祯却是把二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下也是暗乐:演戏谁不会啊,陈道明老师演的康麻子可是真心有股子气势,让朕学习陈道明老师的那股子气势,朕学不来,说不得只好学习下后世的那些小鲜肉们了——演技不够,面瘫来凑!
崇祯见敲打的差不多了,于是再次开口,却是对着魏忠贤道:“忠贤,忠贤,这名字不错。不过,希望你是真的忠才好。”不待魏忠贤开口说话,崇祯接下来的话又让魏忠贤心里一紧:“忠贤哪,你说说看,这大明的卫所不少,为何起来越糜烂?以至于让那老野猪皮欺大明至此?大明富有四海,为何这国库却是越来越穷?不时还要内帑补贴?”
魏忠贤心里跟明镜一样:皇帝还好意思问?要不是自己舍出了脸皮去敛收矿税商税,光指望从那些个泥腿子身上收赋税,这大明早特么垮了,还用等到今天?
转念间却又想到:这小皇帝到底在想些什么?这么问绝不可能是无的放矢,难道皇上也对东林党不满?
再一想,反正劳资在崇祯这儿没什么好印象,估计以后也是难逃一死,倒不如干脆把桌子掀他个底儿掉,拉东林党的孙子们下水陪葬:“回皇爷的话,大明虽富有四海,可是这赋税却是只向农户收取,泥腿子们又能有几个大子儿?
真正有钱的是那些豪商,可是他们却又和东林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商税却是收不上来的,一收,东林党就又要叫着不可与民争利了。
至于辽东那些蛮子,辽东清苦,却是有不少豪商置国家于不顾,为了利益,向那边私下贩卖兵器粮草甚至边军的情报他们也敢卖,长此以往……”
魏忠贤剩下的话没说,全说透了未必有什么用,说一半留一半,让皇帝慢慢想去吧,不怕他想,就怕他不想。只要能想,就算我魏忠贤难逃一死,你们这些东林党也早晚得下去陪咱家!
且不管魏忠贤心里怎么想,崇祯却是把刚才的话又提起来了:“那你说说,这天下究竟是谁的?”
魏忠贤见避不过去,无奈的对崇祯说道:“回皇爷的话,这天下,自己是皇爷的,皇爷英明神武,烛照万里,承天受命,自然是这天下之主。”
崇祯听完,皮笑肉不笑的挤出了两个字:“呵呵”。若是有后世人在场,一定会从这两个字里面听出无数的意思——像是放你娘的那个空气啦,像是艾思B啦,像是我去年买了个表啦,反正就没什么好意思。
可是在魏忠贤听来,这恶意满满的两个字,却是如聆天籁——看这意思,皇爷这是对东林党不满了!而且不是在试探咱家!劳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