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惶败退下去的德军在阵地前留下了一地的尸体与钢铁残骸,仍有些尚未死透的德军伤兵扑倒在死人堆里哀嚎呻吟着,希望谁能在这命悬一线的危急时刻过来搭把手拉一把。能活下去这种平日里听着似乎很容易做到的事,没想到在眼下都成了一种奢望。
但是事实他们的战友不会选择在这种时候前来搭救他们,为了将死之人的小命再把大活人的性命都给搭进去,这显然不值当。
换句话说,没被俄国佬当场打死、只是干了个大残半死,你还是自认倒霉为好。
至于红军这边就更加不可能前来搭救这些敌人了,阵地前的雷区里可不光有反坦克雷还有反步兵雷。为了这帮半死不活的德棍冒着危险穿越雷区进去救人?不好意思,红军战士不是21世纪的欧洲白左更不是圣母,马拉申科看到那些快死的德棍甚至连眉毛都不会皱一下。
后悔了?这会儿怕死了?早他妈干嘛去了?敢来别人家的地盘上撒野就得做好被一棍子楞死的准备,这点觉悟都没有你还说个锤子来当征服者。
“好些德国佬没死透,估摸着可能得有上百,全都在地上躺着趴着哼哼呢,猪叫声在这儿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看到下车后的马拉申科来到了身边,哥俩已经有几天没碰面的拉夫里年科随之主动开口说道。
“德国佬连他们的伤兵都不要了,败退地这么干脆彻底,你不是说他们是国防军的精锐吗?就这?”
要说马拉申科搁刚才其实也有些纳闷,德国佬为啥这么不禁打。但在设身处地去换位思考之后,马拉申科发现如果把德军和己方的位置与态势、兵力对比加以调换,这仗自己也他妈打不赢。
在纯粹的压倒性实力面前,一切的战术都是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不是德军不努力,只怪对手太强大。
道理,基本也就这么回事。
“要不是精锐的话也不会坚持到这种程度才撤下去,换做是你,你能打的比这帮德国佬更好吗?咱得一五一十地分析战况,我的兄弟。”
有一说一,马拉申科觉得在这种敌我兵力和态势对比下,对面这群德国佬不论是刚才进攻中的哪一个环节都表现地中规中矩、合格达标,甚至足称优异。
所谓精锐不对和普通部队的差别其实就在这儿,抛开技术装备和战术应用不谈,英勇顽强的战斗意志和令行禁止的战斗风格才是一支精锐部队的核心灵魂。
单就这一点来说,对面那群刚刚退下去的德军无疑是合格达标、能对得起精锐这个称呼的。
别的不说,光看德军方才撤退时还能做到临危不乱,在敌强大正面火力的猛烈直瞄打击下分批掩护、有序撤退,而不是乱哄哄地一窝蜂掉头就跑,这已经是远超绝大多数所谓精锐部队的颇为难得一点了。
尤其是到了44年还有这本事的国防军,更加值得身为对手的马拉申科高看一眼和加以重视。
“嗯有道理,表现得是还不错,但是跟我们比还差得多,今天这场仗咱们赢定了!这帮德国佬再来多少次也还是一样的结果。”
口袋里摸出烟盒给嘴中正滔滔不绝的拉夫里年科来了一根,示意拉夫里年科跟自己到别处去走走的马拉申科随之边走边说。
“咱们这次不光是要击退德国佬并守住合围点,司令员同志给咱们的战地指挥权限比较高,具体怎么打可以任由我们师部决定、自行发挥。”
“我的计划是不光要守住这里完成任务,还得把德国佬过来增援的装甲部队给他干掉一大群,就算不能全部消灭也要给他来个重创。咱们现在就是自己拿自己当鱼饵钓鱼,只不过这鱼饵是活的、而且还会吃人,有司令员同志调派过来的增援,这一票咱们能干成。”
显然,拉夫里年科那并未显得有何意外的表情,是早已知道马拉申科口中叙述之事。该知道的东西他都已经从政委同志那儿了解过了,但仍有一些细节尚待确认。
“你跟司令员同志上报过这事儿吗?这可不是小事,马拉申科。咱们这边要是把德国佬包围在阵前一打,可就顾及不到再去吃包围圈里面的德国佬部队了。暂且不说咱们现在面临着可能被德国佬突围部队,和外围增援部队两面夹击的风险,单是后续兵力调度和主要作战任务这块,你敢保证司令员同志的计划就和你的计划完全不起冲突吗?”
拉夫里年科这句话问的详细而且挺长,顺着村中主路朝着师部走去的二人不由停下了脚步,暂定在路边上立着。
双手叉腰思考中的马拉申科注视着身边那架一头栽进木屋里,机屁股还倒竖在外面已经严重扭曲变形的斯图卡残骸,稍显复杂、必然是考虑了些什么的表情很快便再度开口。
“但如果不这么干,想想接下来又会是怎样的场景?我们一样要抵挡德国佬增援部队的攻势在外围打阻击,或者是别的部队来接替我们打,怎么着都得牵制住我们相当一部分兵力。”
“与其这样把主动权交到德国佬手里,我更喜欢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