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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8章生死抉择下

就在方才的那一瞬间,双手捂脸深陷于思考回忆中的温德尔想到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自己非常年轻的时候也像这年轻的机电员一样,胸怀元首指引的大义和方向、整天满脑子啥也不想了就想干一番大事、最好能得到元首的嘉奖,如果是那样的话那真是自己此生做梦都不敢奢望的幸运!

但是稍微上了点年纪以后,有些事儿慢慢地就开始起了些变化。

这种变化是那种平时你察觉不到、也难以感觉得到,但是等回过神来、静下心去慢慢想的时候,才终于会认识到“嗷,竟然已经这样了”的事儿。

温德尔真的很想说自己随时能为元首慷慨赴死,但是胸前衣服口袋里塞着的那封家书上,却写着实在是让人难以割舍下的东西。

去年43年底还非常冷那会儿,温德尔休了一次半个月的假期、回了趟慕尼黑老家。

除了去看望自己那个退休多年的老裁缝父亲以外,还和阔别许久的未婚妻耳鬓厮磨了大半的假期时间,半个月的假期除开往返路途上花掉的时间就干了这两件事、再没别的。

也就是前些日子、俄国佬还没对切尔卡瑟开始大举进攻的时候,温德尔收到了来自远方的家书,未婚妻在信里惊喜地告诉温德尔他要当父亲了。希望温德尔能今年抽空再回来一次,赶在孩子出生之前举办一场婚礼,一场温德尔早已答应、承诺要给她的婚礼。

就在不久之前,温德尔还曾经试图让自己强行抹去心中的痕迹、忘掉这封家书和上面所写的一切,但是温德尔最终发现自己做不到。

只要是脑袋稍微有一点可以多余思考的功夫和机会,自己的眼前、心里,就会瞬间浮现出父亲和未婚妻那熟悉的面容。以及那未出世、不知道长啥模样,但在心里已经把位置占领、有了个念想的孩子、自己的血肉后代。

自己一个还没真正结婚的人都尚且这样、难以割舍,已经三十好几、快四十岁了的炮手又该是怎样的情况?

这个在国防军里因为仗义执言、替兄弟出口恶气,而去打群架、不小心得罪了人的家伙。恰巧被一位慧眼识人才的党卫军军官看中,以替他摆平这事儿、让那人不再找他麻烦为交换,要求他脱离国防军来党卫军跟在自己手下干。

反正按规定他也是要被开除出国防军的,搞不好还会被人穿小鞋、落井下石地丢到监狱里蹲上几年。所以这老兵到也没怎么多想就把这事儿应了下来,从国防军的装甲兵直接跳槽到了党卫军的装甲兵里。

那时候的党卫军装甲兵才刚刚初建、菜的抠脚,用的尽是国防军换下来的破烂拉胯,远远无法和国防军的装甲部队相提并论。

没错,当初拉老兵进来、替他把麻烦事儿摆平了的那党卫军军官,就是那时候还没升官升到党卫军一级突击大队长的温德尔。

所以同其它很多的装甲兵车组一样,温德尔这辆指挥型虎王的全部五名车组成员中,与车长关系最好的人便是沟通最密切、离得也最近的炮手。

还没等来回答的温德尔扭头看了一眼,已然看到了对自己而言完全称得上是朋友、老伙计的炮手在捂脸落泪。

他在哀叹自己的命运、恐惧即将到来的死亡而落泪吗?

恐怕并不是,至少熟悉他为人的温德尔觉得不是。

多半,大抵还是因为他那三个分别是12岁、9岁、以及8岁的孩子,两男一女非常可爱,温德尔曾经多次亲自带着给孩子们的礼物去登门拜访。

对于这个给丈夫摆平了事业上的麻烦,还帮衬着弄到了被人们称作“元首卫队”的党卫军里服役的男人,仅仅只是个普通女工的老兵妻子格外地感激,总是会做满满一桌丰盛的食物来款待这位贵人。

孩子们围在桌边欢声笑语、桌子上摆着并不昂贵但却香醇的美酒和一桌美味佳肴,自己可以和炮手搂着彼此肩膀同时举着酒杯胡乱吼上两嗓子,然后再来个碰杯、一饮而尽。酒足饭饱之后还能来到小屋门口蹲地上抽两根,那日子真是要多消遣有多消遣、爽到不行。

连曾经分享过这幸福美满一家五口那天伦之乐的温德尔都觉得惋惜,要说作为丈夫、父亲的当事人自己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温德尔只能说一句“开他妈什么玩笑!?”

已经不知道自己这时候该说些什么是好的温德尔主动出手,将胳膊搭到了炮手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肩,事儿到了这份上只能说一切尽在不言中吧。

也不知是在沉寂中过了几秒,从一开始几乎快要吵起来的情绪激动、到现在已经是带着哭腔了的炮手老兵终于漠然开口。

“我真的,我真的没有办法随便去死!哪怕还有一丁点的希望,就算是给俄国佬当牛做马、去屎坑里舔屎吃,我都要坚强地活下去、一定要活着回家去!我的命不只属于我自己,更不是只属于元首,你们随便说我什么都好,但我就是一定要活下去!”

“......”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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