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尔巴洛夫说你着急找我过来,怎么回事?”
领命而去的库尔巴洛夫倒是把事情办得干脆,没过多久就把政委同志给找了过来,只是不知因果所以的政委同志来到马拉申科面前时,仍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要紧大事,只是想找你问问,温特尔、那个我交给你的德国佬少校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你还没跟我说起过这事儿。”
温特尔少校便是不久之前那个被迫害出逃,被逼的到前线上来避难的德军情报局副官。
因为这家伙的脑袋里装着的高价值情报简直多到难以估量,其飘忽不定、左右横跳的不稳定态度也相当利于争取和审问。
对付这样一个人万万不能采取强制手段和策略,马拉申科知道这对已经经历过各种九死一生的温特尔行不通。旷日持久的疲于奔命已经让这哥们感到身心俱疲,如果再把他往不愿意、感到绝望的绝路上逼,马拉申科估计这家伙保不齐会干出什么难以预料到的事儿。
说句难听的,他要是感到彻底绝望了、不想活了,想自杀也就是那么趁人不注意的一瞬间功夫,人要是死了可就一了百了、什么情报和价值都发挥不出来了。
很显然,马拉申科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要换个更高级的手段、也就是“攻心为上”。
但攻心为上这事儿吧属于“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需要一个对人心足够了解、并且嘴皮子够利索的人来干这事儿。
马拉申科自问自己嘴上功夫还行、不算太笨,但要是论对人心的了解程度,那恐怕包括马拉申科在内的整个斯大林近卫第一坦克师,都比不过那个最顶尖之人:彼得罗夫政委。
诚然从客观现实来说的话,政委同志接下来的时日已经所剩不多。
但无论如何都不能否认的一点是,政委同志这一生的经历都极具传奇色彩。
先是对抗白匪的普通战士、后来又升至步兵部队的基层指战员,再往后又自己学习了相关课程和书籍成为了优秀的宣传典型、一位榜样式的好同志。并因此被上级选中获得前往党校进修学习的资格,直至毕业以后以文武双全的最终状态成为一位光荣的政委。
世人常说人这一辈子的路是自己走的,而彼得罗夫政委回首望去之时,则能看到自己身后那一条所走过的璀璨大道。
一路走到了现在的彼得罗夫政委早已成了全能型人才,不管是军事指挥还是部队后勤、亦或是他本职工作的分内之事,他都能处理妥当、几近完美无缺让人挑不出刺来。
而做好这些事情的前提不光需要出色的能力,还得需要一颗高情商的大脑和善于辨识、剖析真相的一双眼睛。
论对一个人的判断、理解、以及未来的预测,整个师里没有人能比政委同志干得更好,政委同志甚至还在内务部干过一段时间,并且是绝对绝对靠得住的好同志!所以马拉申科才会把温特尔少校,这么一个非常重要的“vip”交到政委同志手里、加以处理。
好在,身怀超常技巧的彼得罗夫政委没有让马拉申科失望,紧接下来给出的答案便为马拉申科带来了好消息。
“如果他被那些追杀他的人给弄死在德国,马拉申科,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一句,这对于我们而言会是极大的损失。”
马拉申科不语,只是带着一脸期待的表情继续看着政委同志,期待接下来会有怎样有意思的答案被诉说而出。
“这个叫温特尔的国防军少校心思很单纯,是个纯粹的军人。我甚至觉得以他这种性格不适合干情报这一行,他是因为军校专业的原因才被选进情报局里去的。”
政委同志没有一口气把话说完,但马拉申科却已经从中摘要出了非常关键的有用信息。
“那照这么说,你俩已经熟络到他愿意把自己的上学经历都告诉你了?是这么回事吗?”
接过马拉申科递上来的烟,只有一只胳膊、不方便点烟,在等着马拉申科掏打火机“伺候”自己的政委同志点了点头。
“的确如此,为了让他相信我,我花了不少时间和他专门来聊天。我跟他说我的事情,他一开始只是默默听着,后来被我引导地也开始说他自己的故事。”
“我猜的没错,他确实不适合干情报工作,肚子里装着的秘密太多但是又不能对人说,长期处在压抑的状态下,后来又因为知道的秘密而遭到追杀,这已经快把他逼成人格分裂、自己对另一个自己讲胡话了。”
在马拉申科主动双手送上火的伺候下、点燃了香烟,伴随着一口仙气的蓬勃而出,手里夹着冒火星的烟卷长吁了一口气的政委同志继续开口说道。
“他问我什么是共产主义?苏维埃和布尔什维克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你们俄国、苏联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他早就已经不相信呐粹的那套坑蒙拐骗说辞了。”
“我告诉他说,好与不好,这对你个人而言、对你所处的敌人立场而言,是以你的自我意识、以你的世界观来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