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我们靠拢过来!奥列格亲口告诉我的,刚刚才跑去确认看过!现在该怎么办?旅长同志!”
“......”
听到拉夫里年科的处境和自己一样糟糕的一瞬间,马拉申科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错愕。
默不作声地低下头来望了望手里沾满血迹的纳甘左轮手枪,耳边回响着的是那些接近到已经能清楚听到内容的德语命令。
当双目微闭了不到短暂两秒的马拉申科再度睁开眼睛时,借宿在肉体之中的灵魂已经不再去追求任何活下去的方式和希望,只有那满眼的仇恨之火在熊熊燃烧。
“把枪拿好,子弹上膛!”
极度地冷静中带着强烈的恨意抬起满是鲜血的握枪右手,马拉申科未曾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以这样的方式指挥战斗,更不会预想到自己会以这样一种方式迈步走向生命的终点。
“近卫军!为了祖国,进攻!乌拉!!!”
振臂高呼的一声嘶吼盖过了周遭所有的枪炮声响彻战场,正在以散兵线向前有序进攻的党卫军们听见这突然一声呐喊,但凡知道那“乌拉”是什么意思的老兵当即浑身一抖,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紧握住手中的武器睁大双眼。
大多数参与进攻的党卫军士兵都以为对手已经快死光了,但事实证明“以为”仅仅只是“以为”,代替不了现实,如潮水般从面前战壕之下、断垣残壁之后瞬间越出的一大帮敌人,顷刻之间就将党卫军士兵们认为的近在咫尺胜利轰的支离破碎。
“拦住他们!开枪,开枪,快开枪!”
慌乱之中的党卫军士兵举枪射击,但已经近到甚至能听见彼此大声下令距离上的战斗,已经不是光用枪就可以解决得了的了。
冲在最前面的红军战士被整排打中、迎面倒在了血泊之中,更多的红军战士却依旧在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继续冲锋。处在进攻阵型而非防御阵地情况下的党卫军很快便被突到了脸上,热兵器时代最为残酷、燃烬鲜血与意志的近身白刃战再次开始。
身在冲锋队伍中的马拉申科履行了自己的誓言,尽到了自己对苏沃洛夫师长临终前最后嘱托的承诺。
手中的索米冲锋枪喷射着怒火将视野所及范围内的党卫军士兵尽数撂倒,连瞄准都已经直接抹消掉的腰射很快打空了弹鼓,撞针击空声传来的枪膛里已经再无一发弹药。
“呀啊——”
瞅准了机会的一名党卫军士兵端着手里上了刺刀的毛瑟98k怪叫着冲了过来,身上已经再无预备弹鼓的马拉申科反手握住发烫的枪管用力一挥,、。打着转投掷出去的索米冲锋枪直接糊在了那名党卫军的脸上,巨大的手劲儿当场就将其砸了个人仰马翻。
“操你妈的狗杂种!”
砰砰砰——
一把抽出了腰间枪套里的自己那把托卡列夫tt33手枪连开三枪,被砸的血流满面正挣扎着起身的党卫军士兵当场气绝、没了动静。
以另一只空闲着的左手再一次将腰带里别着的带血纳甘左轮甩手掏出,右手托卡列夫、左手纳甘左轮的马拉申科直接进入了双枪状态,以从未有过的姿态践行着这场很可能是自己最后的战斗。
“来啊,师长同志!我们一起杀光这些法希斯猪!”
砰—啪—砰——
纳甘左轮与托卡列夫各自独特的枪声交替响起,一个接一个在与红军战士们近身缠斗的党卫军接连中枪倒地。
身上没有任何标志性特征、只有那一身朴素破烂坦克兵制服加坦克帽的疯狂对手,很快就引起了党卫军指挥官的注意。
“那是......是那个马拉申科!不会有错,我记得!就是他!”
冤家路窄的情况在哪儿都有发生,此时此刻的马拉申科还未意识到,自己面前这股敌人的带队指挥官,正是不久前那个刚刚被自己喷的狗血淋头的党卫军一级突击大队长!
确认了对方身份的党卫军一级突击大队长兴奋异常,依托在一处断壁废墟之后的面目嘴角之上浮现出了一丝狞笑,凭空抬起的右手紧接着就伸到了护卫自己的警卫面前。
“把步枪给我,装好子弹!”
负责贴身护卫的步枪手立刻照办,将手中的那把弹仓里已经压满了子弹的毛瑟98k步枪交到了手中。
“呵呵,看看你这下贱俄国佬待会儿还怎么嘴硬。”
一个流畅迅速的拉栓上弹动作瞬间将手里的毛瑟98k子弹顶送入膛,眯起左眼以三点一线的标准射击跪姿将准星牢牢套在了猎物的身上,狞笑弧度愈发上扬的党卫军一级突击大队长,紧接着便没有任何犹豫地瞬间扣动了扳机。
砰——
清脆悠长的枪响划过天际,在近战居多、冲锋枪声少有、步枪声几乎压根不存在的战场上,显得是如此地突兀、毫无征兆。
左手中的纳甘左轮打空了弹仓,右手中的托卡列夫已经套筒回弹。
已经打空了所有子弹的马拉申科缓缓低下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