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手那极为解恨痛快的赞叹声回荡在坦克帽内、耳边贴着的内置式耳机里,半个身子探出炮塔外的拉夫里年科,花了三秒钟时间最后看了这四根德棍一眼,悬在半空中的右手随即如同古时的断头台一般瞬间直落而下。
哒哒哒——
砰砰砰——
敲锣打鼓般的密集枪响仅持续了一个呼吸的三秒钟不到,在场的几十号红军战士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人在方才选择不扣动手中的扳机,即便是栓动式的莫辛纳甘也都射出了一发子弹。
激荡在空气中的团团血舞很快消散落定,取而代之的则是如同麻包落地一般向后倒在地上的四具尸体。
如果有机会记录体重的话,那么根据数据来说显然不难发现。
被几十支轻武器给乱枪打死的4个党卫军,基本上每个人的体重都比生前最后一秒的时刻多出了那么一点。
把可能删掉,不用怀疑,多出来的体重就是存留在体内的弹头相加总和重量。
打进肉体里的子弹别说是杀死一个人了,就算把在场的生物换成四只犀牛,那也照样得被乱枪干成筛子,不带半点其它的可能。
拉夫里年科自打一开始,就压根没想过要活着俘虏这些党卫军。
一来是情况不允许,战斗尚未结束还逮着几个战俘就必须要分出人手来武装看押,就这还得冒着俘虏暴动、随时可能夺枪杀人的风险。
有这功夫,拉夫里年科觉得自己还不如一梭子过去把事儿解决了,好腾出几个战士用来对付接下来的战斗。
这二来嘛,纯粹就是拉夫里年科的个人情感所致了。
诚然拉夫里年科的老家和马拉申科同出一个村子,哥俩都在莫斯科城郊的村子里出生、一起玩耍、一起读书、一起长大、甚至一起迈入坦克兵学校的课堂,是真正意义上的铁哥们。
但在对付党卫军这件事儿上,拉夫里年科远比还会逮活的审问情报的马拉申科更走极端,甚至在任何人面前都丝毫不加掩饰地表露出自己的愤恨和怒火。
拉夫里年科不止一次地在公开场合多次发声,称只有死了的党卫军,才算是洗清了罪孽的、赎罪成功的“好”党卫军,让这帮杂碎活着就是在对苏联人民犯罪。
没有人反驳拉夫里年科的说辞,大声叫好的人那是一大片一大片的。
就连一向反对杀俘的彼得罗夫政委都没有表示过任何的反对,毕竟在见识过那帮披着人皮的人渣连七八岁的小女孩,都能以给红军送饭吃、帮助游击队为由给吊死在树上,还给脖子上挂牌写道“这就是下场”以后。
原以为自己已经见识过白匪那残忍手段的彼得罗夫政委,选择修正了自己的认知。一劳永逸地将这群灭绝人性的双足畜生,从自己定义的“军人”列表中剔除了出去。
“这帮双足行走的畜生根本不算是军人,所以也大可不必以军人的待遇去对待他们。等我们日后战略反攻、光复东欧之后,政委同志。相信我,你会看到比文学家在小说里描述的最可怕场面,还要令人不寒而栗一百倍、一千倍的场景,而这全是这帮党卫军一手炮制的。”
“到了那时,拉夫里不会为自己今天的言行后悔,只会更加坚定自己当初的想法是正确的。而你,政委同志,还有很多心存善良的战士、指战员、政工同志,也会觉得一枪打死这帮猪狗不如的玩意儿,简直是这世界上最伟大的仁慈,没有之一。”
马拉申科当初说这话的时候,拉夫里年科恰好也在场,记得那天是旅部领导班子的一次“饭桌洽谈会”,斯大林近卫第一重型坦克旅的核心指战员都围坐在桌前,搂着各自的饭盒边吃边谈。
老实说,拉夫里年科挺感激马拉申科那天站在自己这边说话的。
即便政委同志从未表示过任何的反对或者驳斥,但好兄弟就是好兄弟,有马拉申科帮自己说话无疑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便宜这几个杂碎了,应该装上榴弹送他们上路,由我亲自执行。”
炮手在车里小声嘀咕着自己的不满、絮絮叨叨,一旁的装填手背靠着身后的炮塔尾端第一弹药架,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给嘴里叼着的烟一边接火、一边开口说道。
“榴弹11发,穿甲弹只剩下7发,我是你的话就会省着点用,不会用来轰一堆臭肉。”
122**管子够粗、威力够猛,但超级硕大的弹头和尺寸高大的发射药筒却是个问题,即便是体积庞大如is6这样的“超级坦克”也带不了很多,装填手的吐槽说的的确是实话。
“库尔巴洛夫,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我们正在战斗,德国佬的大部队源源不断!已经有快二十辆德国佬的破车进入交战范围,支援最好快点赶到!”
手握着无线电送话器的拉夫里年科皱了皱眉,简单地回答了一声“坚持住,我们这就赶过去”之后,随即一把撂下了手中之物冲着周遭大声开口下令。
“跟紧坦克!支援我们的同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