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回家的人,基本情况就这样。”
“在机场医院里等飞机的人越来越多,到最后连躺着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在外面单独开小帐篷,把后面送来的人放进去。”
“一到晚上,温度就会骤降十几度甚至二十多度。不少德国佬的重伤员前一天还能自己动手一口一口地吃晚饭,第二天早上就在外面的帐篷里被冻成了硬邦邦的冰棍!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连遗言都没有倾诉的对象。”
“也就是这会冻死人的可怜小帐篷,都要让给后面源源不断送来的伤员。尸体就像是炮兵打完的炮弹壳一样随便堆成了小山,根本没人去埋,这帮德国佬应该感谢我们祖国母亲的冬天足够寒冷。”
“你刚才进来机场的时候,应该能看见机场入口附近我们清理过去的那些尸体和飞机残骸,那就是我说这些话的最好证据。德国佬连他们自己战友的尸体都处理不完,留给了我们,一帮可怜又可憎的混蛋。”
契尔琴科夫师长提了这么一嘴,马拉申科才猛然回想起自己方才所怀揣的疑问和亲眼所见场景,追问的话语紧接着脱口而出。
“可尸体都堆成小山了,就那样摆着能行吗?我意思是会不会滋生瘟疫?我刚才来的时候可是看到尸体足有几百具不止,也不知道你们师有没有其他的处理地方、不止这一处。”
又一次把手里烟头捻灭在炮弹壳切削成的烟灰缸里,向马拉申科报以回答的契尔琴科夫师长自己,也同样是脸上带着些许无奈。
“天太冷了,马拉申科同志。”
“现在的土地冻得比铁板还硬,往下挖三米,土依然是硬的!你是指挥坦克的,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坦克在冬天的越野路面上,要比夏天和秋天好开不止一倍,就是城区的硬化路面都没有郊外的冻土结实。”
“埋那些尸体的工程量太大了!我们试着挖过坑,但是根本凿不动!战士们跟那些德国佬的俘虏一起挖了半天,刨出来一个只能摆几十具尸体的小坑,参谋长同志统计了一下,甚至还没有调来挖坑人总数的五分之一多。”
“好在现在天气非常冷,那些德国佬的尸体都成了冻肉,这么冷的天也没有蚊虫和老鼠乱跑。”
“现在只能先这样了,我们这些天一直在忙着平整机场填上弹坑、修复和扩建跑道,这是上级下给我们的首要任务。等到这些任务都完成,人手腾出来,我会派人赶在天气转暖之前把坑挖出来的,留着那些尸体堆成小山确实是个很大的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