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东西的即将到来,被马拉申科那双有力的大手一把推到了墙角的德军中校,却表现得行为反常。
略微整理自己衣衫的动作不慌不忙,头顶上破了好几个洞的军帽被再一次矫正戴好。
并不比马拉申科矮多少的健壮身体笔直挺立,眼神中闪烁的东西是那不似正义的狂热与歪理邪念,斜向上方举起的右臂还捎带着口中那字正腔圆的一声大吼。
“嗨!希特勒!”
“下地狱里去喷粪吧,杂种!”
哒哒哒哒哒
子弹上膛的波波沙冲锋枪被狠狠扣下了扳机一阵火舌狂吐,一刹那间的功夫就身中二十多枪的德军中校,浑身抽搐着从伤口里喷射出箭簇状的高压血花。
看不清是否对这个世界尚存遗愿的身体重重向后、跌倒在地,宛若被一棍子夯死的死狗一般仅仅蹬了两下腿之后就再没有任何的动静。
亲自执行完毕的马拉申科并没有就此善罢甘休的意思。
手中枪管散发着余温的波波沙冲锋枪被一把丢回给了瓦洛沙大尉手中,从腰间枪套里抽出了托卡列夫33手枪的马拉申科径直大步上前,来到了那德军中校已经血如泉涌的尸体前,抬手便梅开二度地继续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砰
照着胸口连开四枪的巨大枪响,震撼着周围本已沉寂下来的空气。
原本正押解着俘虏的红军战士们从刚才就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或是饶有兴致、或是直接面带笑容地观赏着这一幕场景,没有半个人出来阻止或出声说不。
而那些被押送着的德军战俘则大多脸上写满了惊恐。
这些极度凶残的俄国人果然和传闻中所说的一样!他们会杀掉所有的德国人,不论是在战斗中还是在俘虏之后。
下一个被杀的会是谁?会是自己吗?我投降可不是为了死在这里。
马拉申科没心情理会那群德军战俘的胡思乱想,任谁在走着走着突然踩到一坨屎之后都不会有好心情。
稍微能懂点德语的伊乌什金基本明白方才那通对话的是何含义,并且他也理所当然地强烈支持自己的车长同志这么做,只不过还有一点疑问萦绕在心头尚未解开。
“你是怎么知道这德国佬是个狂热分子的?我差点就被他那外表给欺骗了,老实说就算他穿上士兵的衣服混进战俘队伍里,估计都不会被我们给找出来,除非他想自己暴露。”
马拉申科当然不是靠随随便便地臆测判明了对方的真实身份,但如果要说这一定是百分百判断准确其实也不然,不过马拉申科确实有能说服自己去相信自己所做判断的理由。
“这帮呐粹法希斯狂热分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恶臭味道比尸臭还难闻一百倍!让这帮反人类的杂种活着都是对正义的践踏,以后俘虏里但凡有这种狂热的疯子大可以直接击毙,不用审问!”
“所有人都要记住,这帮杂碎正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干的肮脏龌龊事儿,比你们的伦理道德承受极限还要突破百倍不止!对他们的仁慈就是犯罪,是对祖国和人民的犯罪!”
马拉申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甚至有点吼霸全场的歇斯底里,站在一旁的瓦洛沙大尉甚至有点搞不清楚马拉申科为什么会这么愤怒,这太突然了。
纵使伊乌什金和瓦洛沙大尉的关系不是太好,不久前在顶楼发生的小插曲谁都没有忘记。
但也许是为了小小地装一个逼、展现一下自己对车长同志有多么了解,不吭不响的伊乌什金在马拉申科转身离去之后,径直迈步悄悄来到了瓦洛沙大尉的身边。
“别那么一脸不解,同志。如果你知道苏联英雄这份荣耀的背后隐藏了什么,知道他在此之前都失去了什么,你会理解他的,这并不奇怪,相信我。”
伊乌什金的小声话语与马拉申科的迈步前行同时进行。
也就是在这时,已经连续多日没有降雪的天空中,却突然毫无征兆地飘起了雪花,飘落融化在了马拉申科的脸庞之上有些突如其然。
“雪又下雪了”
口中呢喃的马拉申科抬起头来仰望着头顶灰蒙蒙的天空,战争的硝烟与混杂着血腥味的刺鼻味道依旧盘旋在这座城市的头顶,在一切即将迎来重点并就此结束的征兆之下仍然迟迟不愿离去。
“给我脖子上挂“这就是下场”的牌子,下辈子再试试吧”
已经没有理由继续逗留下去的马拉申科正准备回到自己的坦克里,预料之外的事情却在这时突然发生。
“军官先生,我能给我点吃的吗?我已经一周都没吃过什么像样的东西了。”
停下了脚步、表情凝滞的马拉申科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回头望去,看见的是一名估计徘徊在二十岁左右年龄的年轻德军士兵,连头顶的头盔都不知道飞哪儿去了在朝自己伸手祈求的模样。
押解着这名德军战俘的红军战士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