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捂着脑袋的上尉依旧蹲在那个被航弹在道路正中央开出的弹坑里不敢动弹。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上尉总觉得被一枪掀飞了半个脑壳的施迈瑟少校好像还没死透,脑浆和鲜血混在一起流了一滩的尸体时不时抽搐一下抖个大腿,仿佛随时都能诈尸的模样简直把人看的是心惊肉跳。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嘴巴里大口喘息的上尉在心中不停质问自己该如何去做,他从没有遇到过今天这种情况,被俄国佬的狙击手给盯上这种事在他的印象里只存在于传说之中,是万万没想到这种可怕的事儿有一天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不能死在这儿,我得活着至少不能死在这个鬼地方!”
施迈瑟少校那触目惊心的尸体愈发刺激着上尉的内心,寒冷空气中飘荡着的血腥味气息越是浓郁,上尉就越想不择手段地活下去,他可不想变成和施迈瑟少校一样的半个脑壳掀飞尸体。
上尉听说过狙击手之间用头盔欺骗对手的传闻,但办法是否管用他可是真的一点都没谱。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试试看心态,上尉摘下了自己脑壳顶上的钢盔,将之挑在了手中40冲锋枪的枪口,有些双手发抖地将之举过头顶、探出坑外,不知接下来会发生怎样自己意想不到的事情。
咻
叮当
钢盔刚刚举过坑边不到五公分的距离,一颗急速袭来的762毫米全威力步枪弹弹头便将之带着火星瞬间打飞,跌落在不远处地面上直打滚的35钢盔脑门正中央位置被开了个小洞,。看样子已经是完全打穿不带丝毫悬念。
“呼呼这也太准了他在盯着我,他一定盯上我了!”
呼吸频率又一次加快的上尉心中丝毫不敢怀疑。
刚才这一枪要是打在自己顶着钢盔的脑门上,就算不掀飞自己的半个脑壳估计也是瞬间开个大洞。自己的死相比起施迈瑟少校来绝对好不到哪儿去,如此一来的上尉心中就更加慌乱无比。
“难得啊,居然还会用这种把戏来骗我”
再一次拉动枪栓退出枪膛中击发完毕的炽热弹壳跌落在地,操纵着后拉回旋式枪机将子弹再一次顶送入膛的鲍里斯继续盯着自己的目标,那个德国佬居然懂得用头盔欺骗自己的情况着实令他有些意外。
“你刚才那一枪难道没打死他吗?鲍里斯。”
“笨蛋!用眼睛看也知道吧?钢盔下面根本没有人,那是骗人的把戏!”
蠢萌蠢萌的观察手阿列克谢从望远镜中只看到了钢盔被一枪打飞,瞬间就以为百发百中的鲍里斯又一次得手。说起来这还是阿列克谢在跟随鲍里斯战斗的过程中,第一次遇上枪口顶着钢盔冒出来骗人这种情况。
“那这么说那个德国佬没死吗?”
“你再说废话分散我的注意力,我就把你从楼上一脚踹下去,我发誓我没撒谎!”
“好,我不说了。”
没有人知道鲍里斯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会带上这么一个菜鸟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对于一般的老练狙击手来说,分到这种菜鸟来当观察手简直是最大的忌讳,这有可能让自己在分秒必争的战场上丢掉小命,但性格怪异的鲍里斯却恰恰相反地乐在其中。
也许是老实巴交还非常听话的阿列克谢任凭差遣,愿意给鲍里斯当牛做马、毫无怨言?
谁又能说得准呢?反正现实就是这样,上帝也不知道为啥,不过苏联的土地上也没有上帝。
手握着那把连枪托都磨出痕迹来的老旧莫辛纳甘狙击步枪继续盯着那个弹坑,鲍里斯凭借自己一向非常准确的第六感深信不疑,这个德国佬一定会再次从坑里冒出来打算逃走,而那时就是自己再一次收割人头的时候。
“鲍鲍里斯”
“干什么?”
阿列克谢怯生生地再一次悄然开口,浑身上下一动不动的鲍里斯继续架好手中的狙击步枪紧盯着弹坑,倒是说话的语气比方才随和了许多,听上去就好像是刚吵完架消了气一般。
“我们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消灭那个德国佬的机枪?他架在那儿扫射了有十几秒钟了。”
视力极好的鲍里斯用眼角的余光斜着扫了一眼阿列克谢手指的方向,的确看到了一挺德国佬的34通用机枪正架在一处弹坑后面疯狂扫射,只不过依旧纹丝不动的枪口指向却并没有任何打算改变目标的意思。
“那个德国佬活不了多久,你要是闲着没事干就自己计时,看看几秒以后他会消失。”
“消失?什么消失。”
轰
阿列克谢这边话音未落,一发85毫米全口径高爆榴弹便径直射向了那名德军机枪手当场炸响。
被对话转移了注意力的阿列克谢没具体看到爆炸时是怎样的场景,只看到一片烟雾缭绕消散以后被炸得四分五裂的德军机枪手尸骸。
一条大腿以十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