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暗所呼唤的贝克少校下意识地回过头来,扑面而来的却俨然是一只越变越大的拳头,转瞬之间便径直砸在了自己的脸上。
砰
“呃”
整个人向后瞬间倒飞出去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整张脸剧痛无比但身体又飘飘欲仙的感觉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身高虽不算特别高大但也足有一米七多将近一米八的贝克少校,今生今世还是第一次体验到这种本应该没机会体验到的感觉。
酸的、辣的、甜的、腥的、咸的
整个味觉像是开了间调味品铺子的贝克少校仰面躺倒在地,一时间只感觉天旋地转连头都有些抬不起来,但右臂却在与此同时受意志的驱使而伸手摸向了腰间的配枪。
隐匿在黑暗中的身影不止一个,挣扎着起身连同着掏枪动作的贝克少校并未注意到,那道从身旁不远处桥墩下猛冲出来的身影已然举起了手中的武器。
哒哒哒哒
“啊”
十指连心的老话并非是空口无凭,整个右臂被射速极快的**沙冲锋枪瞬间打成了筛子的贝克少校,嘴里即刻发出一阵悲鸣呼嚎不似人类一般的惊声惨叫,右手上的两根手指连同整根的臂骨在鲜血四溅中被当场打的稀烂。
“跟你的右手说再见吧,希特勒的走狗!”
“啊!手,我的手!”
从黑暗中冲出的枪手似乎并不懂得怜悯,47码的超大号冬季军靴一脚踩在了被子弹打断的断指处伤口,用力把手掌按在脚底使劲儿碾压踩踏带来的巨大伤痛,远超一般常人所能理解的范畴。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被剧烈疼痛感所惊醒的贝克少校,忽然想起了与自己同行的老兵弗里茨就在不远处。
带着强烈寄托希望的眼角余光,按照记忆中的印象地点飞速找到了那个被寄托希望的身影,只是这唯一的希望也被瞬间碾碎成粉末的感觉真的不是太好。
“哼,就这点本事?我还以为这帮德国佬有多厉害,不过如此罢了。”
不知是何时发生的事情。
被一只大脚踩住了胸口的弗里茨脖颈正中央插着一把锋利的刺刀,未能完全入肉的刺刀根部锋刃在隐约月光的照耀下,刚好能精准对应贝克少校的所处视角折射出一道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寒芒。
注定命不久矣的弗里茨双手捂住脖子上的刀口,似乎拼了命地想要止住鲜血的奔腾,外加把这柄要了自己小命的刺刀给拔出来,但飞速流失的体力加生命力终究让这一切变得徒劳无功。
与弗里茨面对面的谢廖沙和基里尔二人的任何一人,换做是通常情况下几乎都不可能在一对一的近身战斗中取得胜利。
同是从死人堆和尸山血海里一次又一次挣扎着爬出来活到现在的老兵,步兵专业的弗里茨拥有远超谢廖沙和基里尔二人的近身格斗技巧,终日待在坦克里的精英打不过依靠血肉之躯以命相搏的老兵,这一点从道理上来说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时间倒回到十几秒前的谢廖沙第一个从阴影中冲出,大踏步抬起的右腿照着撂在地上的40冲锋枪飞身就是一脚,指尖原本已经摸到了冰冷枪身的弗里茨就这么失去了最后的希望,仅仅只是因为他在极度慌张的情况下而把武器随手扔在了一旁的不起眼细节。
分工明确的基里尔从另一个方向上闪身而出,带着不能辜负车长同志信任和第一次亲手杀人的些许恐惧,在紧张到有些身体发颤的情况下硬是靠着一股莽劲儿,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弗里茨的身体,并赶在对方做出反应之前抬手将刺刀扎进了脖子。
“没必要补枪了,这德国佬用不了半分钟就会死,这是你杀死的敌人,基里尔,恭喜你了。”
已经不是第一次用自卫武器杀敌的谢廖沙端举着手中的**沙冲锋枪并未开火,反而是用半开玩笑的语气向着瘫坐在地上的基里尔表示祝贺。
第一次亲手杀人、还是以这么血腥肉搏的冷兵器暗杀手法要了敌人的小命。
纵使记忆里和主观认知中的呐粹法希斯再怎么邪恶,躺倒在基里尔面前仰面朝天,只剩下出气没了进气的残喘挣扎生命仍旧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视觉冲击与既有认知均受到了强烈震撼的基里尔呼吸局促,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第一次亲手杀了一个大活人的感觉远比战友口中的轻描淡写来的更加汹涌。
“喂,谢廖沙,好歹照看一下基里尔,我感觉他都快尿裤子了。”
在不远处目睹了这一切的伊乌什金一边转头喊话,一边右脚发力将踩在脚底之物更加向着积雪中按进去了一些,疼的龇牙咧嘴的贝克少校紧接着又是一阵不似人类的杀猪般惨叫。
“喔喔喔,差点忘了这边还有一条希特勒养的走狗,现在把你的狗牙老老实实给我交出来。”
眼看踩着自己重伤右手的这个可恶俄国佬把手伸向了自己腰间的配枪、意图缴械,愤恨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