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手里挥舞着小旗示意停车的德军军官缓步靠了上来,伊乌什金显得有些紧张。
“基里尔,你觉得我们能把这些德国佬骗过去吗?”
伊乌什金看上去就像是在寻求心理安慰,但老实说年纪更小的基里尔心里那也是相当没谱。
“车长同志在外面,我我觉得应该没问题,他不是会讲德语吗?”
事实正如基里尔所言。
胆子大的没边的马拉申科不但当起了突击队长亲率伪装小队上阵,甚至还离开了自己应该待着的车长位置,换上了一身扒来的德军上校军服亲自坐在了坦克外面,准备随时应对突发情况,着实是让待在车里的伊乌什金等人为车长同志捏了把冷汗。
“简直太危险了,政委同志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不会让他这么干,绝对不会”
炮镜视野内已经失去了那名德军军官身影的伊乌什金心里只剩下了祈祷,祈祷他们的车长同志能把这一切应付过去,否则的话己方这么一小支伪装突击队搞不好真得被德国佬按死在桥头堡上。
被探照灯聚焦的打头这辆造型古怪重型坦克看上去巨大无比,手里还额外捏着一支小手电筒的德军少校从未见过这种造型的坦克。仅仅只是站在几米远开外这么近距离看上去,都能感受到很强的压迫感,这种从未见过的硕大坦克足足比四号坦克大了一圈。
“谁是这儿的指挥官?”
眯着一双眼睛正准备继续靠近再仔细看看的德军军官还未来得及付诸行动,一道先声夺人的响亮话语便打破了宁静回荡在耳边。
“嗯?”
被这道陡然响起的发问打断了思路,朝着声音传来方向放眼望去的德军军官,只见一名人高马大,足比身高一米八的自己还要高出半头的大个子已然迈步上前、走了过来。
“我们有紧急任务在身,需要立刻过桥,谁是这儿的指挥官?”
等到再次重复着口中话语的来人终于近距离凑上前来,身披少校军衔的德军军官这才发现,面前这名朝着自己迈步走来之人竟是一位挂着上校军衔的国防军军官。
“我就是这儿的指挥官,贝克少校。晚上好,长官。”
出于军人的本能反应,看到面前这位军衔足足高了自己两级大个子的贝克少校立刻抬手敬礼、报以问候,国防军内部严明的上下级统领关系,令初次见面的贝克少校不敢有丝毫造次的想法。
“你就是指挥官?很好,这会省去很多麻烦。”
“我是672重型炮兵组的指挥官拉姆施泰因上校,有重要任务执行需要立刻过桥!把路障挪开放我们过去,立刻执行!快!”
已经稍稍回过神来的贝克少校听着面前这位上校的开口下令,眼睛却早已经挪到了其他更加细节之处的地方。
“抱歉,长官,放您的部队通行之前还请先出示证件和书面命令。这是例行公事,希望您能理解。”
原以为趁着摸黑加自己这身扒来的上校军服,应该很容易就能把这个看上去有点憨的国防军少校给骗过去,但对方的警觉性还是出乎了马拉申科的预料。
大檐帽下的眉头轻轻跳了跳的马拉申科不愿多说,只是自顾自地伸手向外套内衬口袋里一摸,一本军官证随即置于指尖递到了对方面前。
接过了军官证的贝克少校开始很仔细地翻看起来,甚至当着马拉申科的面一手握住证件、另一手打着手电筒仔细审阅上面的每一道字里行间,着实把眼睁睁目睹着这一幕的马拉申科看的是眉头上跳。
“妈的,老子就不信你能瞅出花来”
好在,手握着马拉申科递上军官证的贝克少校并没有察觉出什么异常,也没有发现任何的造假和涂改迹象。证件上所记载的信息与面前这名帽檐下沉、不太看得清上半张脸,似乎是有些心情不好的拉姆施泰因上校口述内容完全一致。
正准备把证件收好还给对方的贝克少校,在手指即将合上证件的一刹那忽然注意到了证件上的黑白照片。稍许一愣之余这才猛然想起,自己从方才到现在好像还没正视过面前这位拉姆施泰因上校的完整面容。
本着负责到底想法的贝克少校刚刚抬起头来准备核对一下照片与本人是否一致,却紧接着看到了拉姆施泰因上校撸起袖子敲着腕表,似乎正处在一种急不可耐的状态、时间不等人,抢先一步开口的话语紧接着就把贝克少校的话到嘴边给硬堵了回去。
“你的办事效率很差,贝克少校。我和我的部队赶时间过桥,而你已经在这里因为无关紧要的事情,阻挡我们整整一分三十八秒!”
“我建议你最好快点,这样你也能在你的上级面前好说话一些,对我来说也是一样,我相信我们都不想把事情搞砸。”
贝克少校确实属于那种典型的一丝不苟日耳曼人性格,但他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害怕被上级尤其是直属上级责怪,这会让他的自尊心蒙羞、感觉自己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