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公斤的装药炸不毁连88炮在中远距离上都难以撼动的1重型坦克,但却足以炸断履带,令这些断了腿的四十多吨重钢铁巨兽们瘫痪当场、动弹不得。
指挥着部队裹挟着步兵退回了已经拿下第一道防御阵地上的马拉申科心情糟糕,手里举着望远镜冲着视野范围内的第二道防御阵地一看再看,那些罗马尼亚人在阵地上慌忙填补缺口、输送武器弹药、抢救伤员的情景,在马拉申科看来却近乎是一种嘲讽。
“一帮该死的罗马尼亚人”
手中依然握着望远镜的马拉申科刚刚垂下手臂,嘴中呢喃的同时似乎准备做点什么。
从回到阵地那一刻开始就消失了踪影不见人的拉夫里年科,忽然在这时带着两名战士,从连接这个破烂观察哨的入口交通壕快步走了进来,两名全副武装的战士手里还押着一个可怜的罗马尼亚军官。
“按照你说的,马拉申科,抓到的一百多号俘虏里就属这小子官最大,是个少尉,你打算怎么办?”
拉夫里年科提溜着手里的波波沙,宛如集市上的菜贩子介绍自己带来的商品一般,向着面前近在咫尺的马拉申科介绍着那名被押解的罗马尼亚少尉。
从自己老同学口中了解到了初步消息的马拉申科转过头来,开始用上下审视的目光一言不发地从这名罗马尼亚少尉身上,搜索着任何自己所需要的信息。
乱糟糟如同鸡窝一般的头顶上没有佩戴军帽或者是钢盔,只剩下那中等长度的一头浓密黑发向上竖起,仿佛是刚刚挨过雷劈一样。
被血污和泥泞沾满的脸上划开了一道小拇指长的口子、额头上还有一处明显肿胀的淤青,看起来像是弹片划伤的伤口外加因为不听话而挨了一记正义的枪托,稍稍点头之余缓缓开口的马拉申科觉得应当是这样。
“能听得懂俄语吗?”
马拉申科的开口话语中满是寒冰气息没有任何的感情,对于一位刚刚落入了敌人之手的战俘来说,这样的话语简直比外面的零下二十多度寒风还要冰冷。
“听得懂,我会说俄语,上校先生!不需要翻译了,您只管问我问题吧,我什么都会回答的。”
被压着肩膀跪在地上的罗马尼亚少尉看起来有些焦躁,急于向马拉申科证明自己因而想要伸出双手来加以肢体语言。
尽管这只是情急之下的下意识举动,但押解着敌人的那两名战士可不这样想,46码的冬季加厚宽底军靴抬腿顺着背上就踹了过来。
“老实待着!你这个贱种!谁让你乱动了?”
瞬间失去平衡、被一脚踹翻的罗马尼亚军官身体前扑栽到了马拉申科的脚边,带上的整张破脸啃了一嘴地上的冻土满是腥气的味道,挣扎着身体刚一抬头紧接着就看到了一张面带微笑的冰冷面容浮于自己的眼前。
“嘿,听着。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比如说把对面阵地上你的长官和战友们全都抓来,送到战俘营里去陪你作伴。”
“你很聪明,所以我暂时对杀了你没有兴趣,你呢,也只需要乖乖回答我的问题配合我,节省时间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你说是这样吗?”
依旧爬倒在地面上的罗马尼亚少尉几乎都忘了自己方才想要站起来,就这么以极为狼狈的爬倒在地姿势半歪着脑袋聆听着马拉申科的训示,本能的求生欲望跨越了脑回路的思考,驱使着有些僵硬的躯体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很好,看来我的评价没错,你是个聪明人。”
伸手拍了拍罗马尼亚少尉脸蛋的马拉申科似乎有些恶趣味,就像是奖励路边朝自己摇尾巴的流浪狗丢一块食物一般,从随手摸出的香烟盒中取出了两根烟把其中一根塞进了对方的嘴里,顺带还给都已经忘了伸手接烟的罗马尼亚少尉点上了火。
“现在听好,第一个问题。”
“你们的第二道防御阵地上部署了反坦克地雷,告诉我雷区的纵深、宽度、以及覆盖区域。”
不想多余浪费口舌的马拉申科言简意赅,嘴角叼着烟依旧忘了起身的罗马尼亚少尉立刻不假思索地开口答道。
“那些地雷不是我们布置的,是那些德国佬,那些德国佬的工兵在三天前派了一个排过来,用了差不多一整个白天的时间亲手布置的。”
“他们布置的地雷都是自己带过来的,我们之前根本没想着在第一和第二道阵地之间预设一片雷区,这简直就是疯了!我们师的师长还为此和那些德国佬大吵了一架,因为这对第一道阵地上的人来说等于断了退路。”
“可那些德国佬却很强硬,他们说军人应该先考虑如何战斗而不是如何撤退。我们必须听那些德国佬的安排,事情到最后就成了现在的模样。”
拉了张破椅子顺势坐在了一旁旁听的拉夫里年科将枪背到了肩上,用打火机伸手为自己点烟之余悄然出声冲着马拉申科说道。
“看来那些德国佬可不在乎他们养的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