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赫少校的假设带来了最为可怕而糟糕的可能。
俩眼一愣的波恩少校半张着惊愕的嘴巴足足好几秒没回过神来,本就已经非常难缠的那支俄国佬新式重型坦克部队要是再乘以个二,这会导致怎样可怕的结果简直是无法想象的!
也不只是嘴巴半开惊愕到多少秒以后,感觉自己终于算是反应过来了的波恩少校这才自感嘴中苦涩的同时应声开口。
“我不是装甲兵,科赫。在这里我相信你的判断,你说了算,我会配合并支持你的决定,尽管开口说吧。”
被委以了信任的科赫少校眼珠子飞速灵机一转,仅用三秒钟的时间来加以思考便已经是最终的决定。
“立刻向上级报告,罗马尼亚人遇上大麻烦了,他们需要支援!以最快速度到位的强力反坦克支援!如果我的判断有误,一切责任由我来承担。”
千钧一发之际终究选择了相信自己的科赫少校没有想到,与他初次见面一同前来的波恩少校也不是个惧怕承担责任的等闲之辈。
“这可不是你一人的责任,还有我,你不能把所有的责任全都大包大揽到自己一人身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科赫少校心头的感动仅仅只是转瞬即逝的一闪而过,但拍往城里第六集团军司令部的电报,却从借用来的罗马尼亚人电报机那里以最快速度传递而出。
刚刚从后方休假回来不久的副官亚当上校正站在几名电话员身后,焦急地等待着前线传来的最新消息。
亚当上校截至目前为止还没有收到任何有实际价值的情报,仅仅只知道那些罗马尼亚人遭遇到俄国人的突袭,据说被几千门大炮炸了个地表朝天、满目疮痍,但却不论如何都打不通电话接不上线,拍出去的电报直到现在也都没有回复,这让急的如热锅上蚂蚁的亚当上校真想亲自奔赴前线去走上一遭、一探究竟。
“还是无法接通吗?”
亚当上校已经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发出这样完全相同的问题,他打心底里期待着这一次的发问能有与之前几次不同的回答,但最终得到的结果却依旧令亚当上校失望无比。
“电话打不通,上校,我们和罗马尼亚人的所有联络都中断了。”
望着电话员转过头来的一脸面无表情,连眉毛都快皱到了一起的亚当上校还是不肯放弃希望。
“那就再试几条电话线!集团军司令部打不通就给前线上的师部打,师部打不通给团部打!我不相信俄国佬的大炮能把所有的电话线全部炸断!”
“我们只有和罗马尼亚第三、第四两个集团军司令部直接连通的电话线,与罗马尼亚作战师、团一级的电话线并没有直接建立,他们听从自己的上级指挥并沟通。我们不可能打电话给罗马尼亚的一线部队,上校。”
情急之下把德军自己的指挥模式套在了罗马尼亚人身上的亚当上校俩眼一黑,自己怎么就会急到把这些罗马尼亚人当成自己的部队?真是该死!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亚当上校就算再怎么不情愿也得必须亲自去城北前线上跑一趟,只有这样才能带回最可靠的第一手消息。
可正当打定了主意的亚当上校转身准备行动时,一位屁股后面就像是被老虎追赶的通讯参谋,却十万火急地跑到了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亚当上校,城北方向最新电报!罗马尼亚第三集团军下属361步兵师拍发!”
差点以为自己耳朵有问题听错了话的亚当上校双眼一愣,但从面前这名通讯参谋的面目神情中却又找寻不到任何的误报和疑点,霎时间反应过来以后当场劈手一把夺下了近在眼前的纸张。
“该死!怎么会这样,糟透了!”
“你去给他们回电,说援兵马上就到,一定要坚守住阵地!没有得到命令前不准后撤!我这就去找保卢斯司令汇报。”
“是,亚当上校!”
一路上像是脚踩风火轮一般的亚当上校几乎是用飞的方式扑进了保卢斯的办公室里,甚至还撞到了一名怀抱着一摞文件的参谋撒了一地的资料纸张。
但能分得清轻重缓急的亚当上校却已经连说一声抱歉的时间都不愿浪费,几乎是用胳膊肘撞上去的粗暴方式直接怼开了办公室的房门。
“保卢斯司令!不好了!罗马尼亚人遭遇到俄国佬重装部队的突袭,那些俄国佬出动了此前我们一直在密切关注的新式重型坦克!距离最近的第48装甲军第一时间派出了两名少校带人去查看情况督促战斗,这是我们自己人发回来的准确可靠消息,不是误报!”
手里正握着电话筒不知道在给何人打电话交谈的保卢斯并未第一时间撂下手里的电话,但亚当上校确定自己从保卢斯的眼神中读到了一丝包含有惊讶的复杂情绪,并未直接撂下手里电话的保卢斯抬手示意亚当上校先等自己片刻。
“这是无法接受的!里希特霍芬男爵!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