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拉申科一脸委屈和眼泪都快掉下来的样子被朱可夫看在眼里,既是一语叹息又心中充满了同情。
一场错误的反攻演变到今天的损失惨重局面是可以预见到的,对大形势的错误判断只会最终迎来现在的结果,没有其他的可能。
只是上位者的错误却要无数普通人去为之买单,老人们签署进攻命令让年轻人去慷慨赴死,甚至于死的异常憋屈、不明不白。
纵观人类战争数千年历史基本都莫过于此,历史的车轮在不断前进并且一次次轮回往复上演着相似却未曾有多大改变的悲剧。
马拉申科非常明白这一真理,头脑灵活的朱可夫自然也是一样。
只是一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另一个憋在心里一声长叹一言不发,心照不宣的二人都没有表露出任何刨根问底的不满情绪。
人在很多时候都只能接受结果不能去过分追究原因和责任,即便这个结果有多么令人痛心疾首也是一样。
眼见马拉申科有点陷入悲情回忆中无法自拔,有心想要帮点什么的朱可夫紧接着从自己的随身公文包内掏出了两封信,将之主动伸手递到了马拉申科的面前。
“你的信,都是我从莫斯科顺路带来的,现在这种情况想从外界把信送进斯大林格勒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的信?”
马拉申科有些惊讶和意外地从朱可夫手中接过了两个黄皮纸信封,向朱可夫紧接着投来的询问目光显然在追寻着答案。
“马洛科夫,内务部工作的一位少校,我看他当时来找我的表情觉得你们俩应该关系不错很面熟。”
“”
从马拉申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显然已经回过神来的面容中找到了确定的答案,兀自开口的朱可夫随即坐在与马拉申科相邻的沙发上继续开口说了下去。
“内务部这些人的鼻子很灵,我在莫斯科只逗留了一天两夜,结果第二天白天这个马洛科夫少校就带着两份信开着车跑来总参部亲自找我了。”
“他告诉我说这两封信一封是他自己写给你的,另一封是你的未婚妻娜塔莉娅写给你由他向我拜托转交给你的,他从内务部的报告中得知了你现在正在斯大林格勒方向上战斗。”
“说实在我当时还挺惊讶的,我被调往斯大林格勒方面军任职的消息在当时还是高度机密,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寥寥无几。”
“我问这个叫马洛科夫的年轻人为什么知道我要调往斯大林格勒,你可以想象一下我当时的严肃表情。结果没想到他的回答倒是让我说不上话了,你猜猜他怎么回答我的?”
有意想要活跃气氛的朱可夫故意向马拉申科抛出了问题,下意识中被调动起来的马拉申科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过来,报以好奇的语气回答开口。
“马洛科夫他怎么说的?”
朱可夫闻言一笑,遂而开口。
“他告诉我说他通过一些小道消息知道了有大人物乘专机夜里抵达莫斯科,他好奇地找了几个熟人悄悄打听了一下大人物是谁,结果就听到了我的名字。”
“马洛科夫说他一直在持续关注斯大林格勒前线的战局,内务部里有关斯大林格勒的报告和电文只要他有权利能接触到的每天都要看一遍过目,主要还是担心你的生死安危。”
“结合斯大林格勒前线的战局恶化和我被连夜紧急调回莫斯科报到,这个马洛科夫竟然就非常惊奇地把两件事结合在了一起,蒙了个我要去斯大林格勒指挥前线战事的最终答案,真没想到还有瞎猜都能蒙对机密消息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的事儿。”
“后面的事情就可以预料到了,马洛科夫带着两封信找到我,希望我能把两份信转交给你。他连近卫第一重型坦克突破团是方面军司令部直属部队都了解的一清二楚,知道我和你必然见面,你是怎么交到这么一个发散思维惊人的朋友的?”
“”
听着朱可夫叙述的同时又眨巴着眼睛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两份信,马拉申科显然是没想到马洛科夫这个只能算是比较熟的朋友会如此关心自己。
不过既然能带来娜塔莉娅的信也未尝不是件好事,马拉申科的确有点还念自己那位美到神似冰山雪莲花一般的许久未见爱人。
马拉申科与朱可夫的聊天仍在继续,相谈甚欢的二人将话题的重点渐渐转移到了正事上来,比如说如何具体解决即将面对的城市坦克巷战问题。
而与此同时,马拉申科与朱可夫所皆不知道的是,占据并驻守斯大林格勒城外以西15公里处铁路线的德军却也在干着一件大事。
“卡尔,今天真的会运来我们的秘密武器吗?我们从早上等到现在了都不见踪影,我总觉得有人在耍我们。”
“秘密武器如果准时运抵那还叫秘密武器吗?你的脑袋是不是在科隆的炼钢厂里被液压机挤过?我听说你在报名参军前在炼钢厂里上过两年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