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这种东西非常神奇,神奇到足以让人对突如其来的现实感到措手不及。
马拉申科怎么也不会料到,自己亲手救出的第一个人竟然会是个白衣天使的护士姑娘。
顾不得太多的马拉申科,以公主抱的姿态将这位自己亲手从废墟中救了出来的姑娘抱到了地面。
根本顾不上尴尬的马拉申科看了看自己怀里一点反应都没有的姑娘,灰头土脸的模样虽然看不清面容但仍能感受到人还活着。
着急救人的马拉申科当即四下张望寻找着目所能及视野范围内一切和医生挂钩的人,只可惜瞪着俩眼睛瞅了半天的马拉申科依旧是一无所获。
“妈的,**的连个医生都没有,这他妈是想日天!?”
骂骂咧咧解决不了实际问题,干着急也找不来附近根本不存在的医生。
眼看指望不上别人的马拉申科索性抱着怀里的姑娘向着街边飞快跑去,一肩膀撞开了距离自己直线距离最近的一扇木门,空无一人和家具摆设散乱一地的场景看起来并没有人居住其中。
废墟那边的手刨救援还在继续,没有任何人跟着马拉申科一同过来,寂静的房间里只有马拉申科的稍显急促呼吸声针落可闻。
着急却找不找地方的马拉申科情急之下直接把怀中的姑娘摆在了身旁的餐桌上,零零碎碎的玻璃杯子和金属餐具被马拉申科一巴掌推落摔了一地,将人躺平放好的马拉申科立刻甩掉了自己的手套伸手探向鼻梁下方。
“妈的连呼吸都没了,别不是死了!老子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才把你这丫头给救出来的!”
带着后世穿越记忆而来的马拉申科,远比这个时代的人更加懂得如何抢救垮塌房屋被埋压者。
尽管有些一丢丢的不好意思,但眼下到了这种时候的马拉申科却也顾不得太多,人工呼吸最后拼一把是唯一可能把人从死神手里给抢回来的办法。
说起来,早已习惯了没日没夜打仗的马拉申科已经有一个礼拜左右都没刷过牙了。
这与马拉申科讲不讲究个人卫生没有丝毫的关系,指望一个整天不是赶路撤退就是和德军对线刚正面的猛汉去早晚刷牙是不现实的,同样也是没这个功夫的,唯一能够“清新口气”的做法大概也只有马拉申科喝水时捎带漱口外加整天抽烟了。
满嘴烟味儿是马拉申科此刻根本没想到自己已经一周时间都没刷过牙,本着救人要紧的优先原则以在学校中学习演练过的标准姿势照着姑娘脸上就怼了上去,尽最后一次努力试着把凉了半截的人给从死神手里硬抢回来。
竭尽所能的人工呼吸持续了大约三分钟左右。
已经憋得自己面红耳赤的马拉申科眼见躺在桌上的姑娘还没反应正犹豫要不要放弃,原本面无表情的姑娘突然在这个时候一声喘气突然间醒了过来。
“嗯?”
正以一种非常尴尬的姿态怼在姑娘脸上的马拉申科意识到了被救之人的苏醒,斜着眼睛面带惊喜之色瞅了一眼还未来得及出声,意想不到的一幕紧接着便让马拉申科措手不及。
仅仅只是暂时被埋压窒息的姑娘并无明显外伤有着尚可的体力剩余,对面前之人根本不认识而且还发生了实质性的“物理接触”。
惊慌失措之余的姑娘双手并用一把把马拉申科猛地推开掀到了地上,猝不及防间当场摔了个屁股墩的马拉申科坐在地上连头顶的坦克帽都甩出去老远。
“干,这娘们力气真的大!”
误以这位素不相识之人对自己有什么非分之想而异常慌乱。
等到躺平在桌上的姑娘原地坐起来之时,投向马拉申科的略带惊恐目光这才发现自己面前之人原来是一位红军坦克兵。
被马拉申科严严实实习惯性裹在身上的防火服没有任何军衔标识,摔飞出去的坦克帽也同样无法辨别军衔,眼下的马拉申科如果不亲自介绍的话在陌生人看来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坦克兵。
“你是谁?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虽然辨别了马拉申科是和自己同处一阵营的“同志”,但清楚记得方才睁眼醒来那一幕的姑娘显然还没有对面前这个“流氓”放松警惕,朝着马拉申科一连三问的开口话语显然很是冰冷。
救了人没听到声谢谢不说反倒还被当成了流氓,清楚意识到自己眼下尴尬处境的马拉申科别提心里有多冤枉。
单手撑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一旁捡起自己坦克帽伸手拍了拍上面尘土的马拉申科这才瞅了一眼姑娘随口说道。
“近卫第一重型坦克突破团团长马拉申科中校,斯大林格勒方面军司令部直属部队。你被压在那栋楼的废墟里,我和其他人把你救了出来,你有窒息的情况所以我对你进行了人工呼吸。当然这仅仅只是想要救你而已,我有自己的未婚妻,你不想看见我的话我现在就走,不劳烦女同志再推我一把。”
不想自讨没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