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顾埋头爬车的马拉申科听闻到耳畔响起的熟悉话语后当即抬起头来放眼望去,只见一脸焦急神色的装填手基里尔正将半身探出炮塔外竭力把整个右臂伸到了自己面前。
“该死!基里尔你这个小蠢蛋怎么跑到炮塔外面来了!?你不要命了!?”
对马拉申科口中报以的嘶吼呐喊选择了无视,一心只想让自己的车长赶紧脱离车外险境的基里尔反倒更加向前一丝探出了右手。
“该死的,真没见过比你这个小混蛋还不要命的!”
口中骂骂咧咧报以糟糕话语的马拉申科自知眼下不是再继续去废话的时候,当即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向着面前近在咫尺的基里尔手中探去。
但有时候电光石火一瞬间的子弹飞行速度却要远远胜过人类的大脑反射神经,将整个后背暴露在了炮塔外进而留给了德军的基里尔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和规避,一发经由98K步枪发射的7.92毫米全威力步枪弹弹丸在两百米的距离瞬间射入了基里尔的后背。
“呃......”
“........”
原本还在不断试图更加靠近马拉申科的右手忽然间一阵剧烈颤抖停止了前进动作,双目圆睁中对眼前这一切感到难以置信而内心中空无一物的马拉申科,就这么在这触手可及的距离眼睁睁地看着基里尔的嘴角流出一缕鲜血而表情凝固。
短短一刹那间仿佛周遭的时间都要为之静止,一脸难以置信神色转瞬即逝后的马拉申科当即向前一冲紧握住了基里尔的右手一阵惊呼。
“基里尔,基里尔!”
来自舱门敞开炮塔外显然有些情况不对劲的失声呐喊引起了车内其余车组成员们的注意,于炮手位置坐立难安一直焦虑等待当中的伊乌什金听闻此声后第一个转过身来拔腿前,短暂僵硬过后已经浑身瘫软下来的基里尔当即犹如煮熟的面条一般,直接向后仰去瘫软在了伊乌什金堪堪赶到的怀里。
“该死的,基里尔!基里尔发生什么事了!?这...血!?基里尔流血了,他受伤了,车长同志你在哪儿!?”
因脱力失手而没能抓住基里尔右手的马拉申科一把攥空中紧握拳头面露异常恼火的神色,这场残的反攻突袭作战打到现在不但让马拉申科失去了众多下属部队,现如今更是直接让自己朝夕相处的车组成员身负重伤生死不明。
原本空无一物的心中迅速被满盈的怒火完全充斥,心中怒火熊熊燃烧的马拉申科现在恨不得直接冲阵地去活剥了那些德军的皮都不解恨,自知被全威力步枪弹打中会有何等可怕后果的马拉申科当即翻身一跃纵身跳入了车中。
“车长同志,基里尔,基里尔他流了很多血!我们得救救他,一定要救救他,就现在!”
对面前怀抱着基里尔的伊乌什金失声叫喊充耳不闻,死板着一张面孔犹如扑克牌一般定格住表情的马拉申科紧接着前查看起基里尔的伤势。
从后背中心靠右一些位置径直射入的7.92毫米毛瑟步枪弹头彻底撕穿了背部肌肉打入其中,翻手撕开基里尔前胸防火作战服外加内衬棉衣的马拉申科,并没有发现胸口处有任何贯通伤的痕迹。
不知是何原因而动能不足的弹头留在了身体里的消息显然比直接贯通伤来的更糟,不知此刻已经陷入昏迷而彻底失去了意识的基里尔胸腔内脏情况到底是怎样。
宁可相信基里尔只是暂时受重创昏了过去也不愿相信这就是彻底的终结。
将自己方才闲着没事干而随手从投降德军装甲连连长手中抢来的法国造白旗揉成一团,反手将之垫到基里尔后背伤口处以试图暂时达到止血的目的。
脑海中已经乱作一团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马拉申科,紧接着将基里尔暂时摆在了自己的车长位置缓缓靠好安放妥当。
内心中已经被满腔怒火彻底填满的马拉申科现在只想干一件事情,那便是用对面阵地那些德国佬的肠子来润滑自己座车这有些僵硬的冬季用防滑履带。
“谢廖沙,发车!不要问我目标在哪儿,不把那些德国佬全都压成一堆肉泥之前不要停下!”
“伊乌什金,准备战斗!我来给你装填炮弹!索敌和瞄准的工作暂时由你一人承担,还没忘记之前开T34时候是怎么做的吧?”
炮塔内仅仅只配置有两人成员组的早期型T34坦克不光光是马拉申科的第一辆座车,同样也是一路战斗至今的伊乌什金所驾驭战斗的第一辆坦克。
伴随着马拉申科的反问话语而回想起了原先那战斗在狭窄T34坦克炮塔空间里的场景,内心中自问自己还没忘记之前一人担任车长兼炮手工作的艰难战斗经历,满脑子都是如何把那些德国佬撕成碎片好为基里尔报仇的伊乌什金当即报以了沉声回答。
“当然,车长同志,就像我永远忘不了该怎么把那些德国佬宰了一样!”
“那就做你该做的,伊乌什金,把阵地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