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之前那次差点把命都给丢了的“惨痛经历”就免不了连连摇头。
开战之初时初出茅庐又从未有过对地攻击实战经验的鲁德尔,何尝不是像面前这个年轻的德军飞行员一样,对德国宣传机构口中声称的劣等苏联人报以着极度鄙夷瞧不起的态度。
但有些事情只有自己亲身体验过之后方能如梦初醒悔过自新。
现如今的鲁德尔对于对手苏军的地面防空火力已经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亲身感受过死神从自己身旁擦肩而过的鲁德尔坚信命运女神绝不会一直垂青同一个人,只有正视自己对手的真正实力才能最终在这场残的战争中生存下来,鲁德尔本人对这样的结论感到深信不疑。
目视着自己面前依旧嬉皮笑脸中完全不把战斗当一回事的年轻飞行员不禁摇了摇头,平日里的闲暇时分也算是一个有说有笑爱打趣之人的鲁德尔,在眼下这种即将和苏联人再次交锋的关键时刻却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不希望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和所遭遇过的一切再度重演于自己战友身的鲁德尔,随即轻叹一口气中主动前一步。
“费力克斯,不要太过鄙夷那些苏联人了。尽管我自己对他们的意识形态和一坨稀烂的布尔什维克政权也不放在眼里,但这些俄国佬确确实实要比我们以往所经历过的任何对手都强出太多。”
“不想死在俄国佬天空中的话最好收起你的自以为是心里,我可不想在任务结束后还去参加你的悼念仪式。还记得个月时埃贝尔是怎么死的吗?整个飞机一头撞在地面连跳伞的击毁都会没有就连带着炸弹一起变成了一团大火球,我想你应该不会期待这种结果吧?”
对于鲁德尔的主动开口劝说显然始料未及中而又有些意外,咂吧着嘴唇下嚅动始终不知该报以怎样回复的年轻飞行员足足愣了好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联想到鲁德尔口中那名被唤做埃贝尔的德军飞行员,带着座机一头扎在了苏军阵地化作冲天火球的场景,当时就驾驶着自己座机翱翔在八百米高度的低空中而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年轻飞行员不禁感到一阵胆寒而咽了口唾沫。
“我以为...我以为是埃贝尔自己的驾驶技术不过关才会那样的,大家不是一直说他是航校里偷跑出来的翘课生吗?难道真的是苏联人的原因?”
被鲁德尔唤做费力克斯的这名年轻飞行员口中白痴话语显然非常不中听。
身旁一群方才还在嬉笑言谈中的德军飞行员们闻言后当即止住了话语,以同期前十名身份从航校毕业的埃贝尔少尉即便称不王牌也绝对足以算得是精英,他的一时大意被苏军防空机枪弹幕直接给扯了下来的悲剧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只是唯一没有想到的便是费力克斯这个小白痴居然把平日里开玩笑起的外号给当真了。
“还是别再拿死去的人当教材了,鲁德尔,即便是为了教菜鸟这也显得有失妥当。”
面对自己战友口中报以的冷不防提醒,自知自己方才说出的那些话语的确有些对死者不敬的鲁德尔随即点头应道。
“我明白,只是我不希望这小子再犯和埃贝尔同样的错误,就这么死了的话未免也太过便宜那些俄国佬了,我说的对吗?费力克斯。”
“呃....”
相比起已经有着娴熟战斗经验的鲁德尔来说还仅仅只是个初出茅庐的菜鸟新手,刚从后方德国被调了前线作为填补亏空后备飞行员的费力克斯只飞过个位数的出击次数,即便是算那些已经被弃车的苏军坦克也仅仅只取得了十个不到的战果,平均一次出击才击毁一辆苏军坦克的战绩在强者如云的德国空军当中实在有些提不串。
联想到自己过往经历中那些尴尬异常的战绩和屡屡出错的蹩脚失误,深刻体会到了自己和已经战功彪炳的鲁德尔不在同一个次元的费力克斯,当即有些羞愧地悄然低下了头。
“我知道我的错误在哪里了,鲁德尔中尉,并且我保证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今后不会,永远都不会。”
“嗯.......”
向着面前犹如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的年轻飞行员报以了拍肩鼓励,正欲再度开口说些什么的鲁德尔却被一阵悄然而至的匆匆脚步声打断了思路,一名刚刚铲除完了大堆积雪后又一路小跑过来而累的有些气不接下气的地勤人员随之开口说道。
“布吕克尔尉,跑道的积雪清理和除冰工作已经进行完毕,你和你的大队随时可以起飞升空,杜克曼那边已经把你们的飞机全部推出机库准备完毕了。”
被唤做布吕克尔尉的军官乃是鲁德尔所效力的第二对地攻击机联队第三大队指挥官,这名自德军闪击波兰开始起就驾驭着斯图卡将死亡尖啸散播到华沙的尉,已经是一位资历和经验都非常老辣的对地攻击老手,自巴巴罗萨行动开始后才正式驾驶斯图卡执行对地攻击任务的鲁德尔从他那里学到了很多。
“我知道了,感谢你们的忙碌,多普勒士,等这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