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正如卡拉莫夫尉口中所言的那样,以轧制均质钢锭整块填补进装甲缺损处再焊融的修补方法虽然有些临时抱佛脚之嫌,不论是装甲强度亦或是抗打击力都比出厂时的整块焊接均质钢装甲相去甚远。
但正所谓没有办法的办法也要比什么都不做强,比起让自己的座车带伤裸奔战场,马拉申科终归也只得选择用这种相对简陋的野战维修办法来维系战斗力了。
“好吧,目前来看也只能这样了。”
稍有不甘心的口气中低声一语,猛然间回想起什么事情的马拉申科紧接着又抬起头来开口发问。
“有件事情,卡拉莫夫,刚才被击毁的那几辆KV,你查看过情况没有?到底是怎样的损伤?”
比起肩负着团长之职而身为一个大忙人的马拉申科,专职负责团级直属单位野战维修营的卡拉莫夫则要清闲的多。
按照伊乌什金的说法,卡拉莫夫尉在平日里除了捣鼓他那些破铜烂铁和大扳手小螺帽之外,就只剩下拉他那个破手风琴,那隔着坦克装甲都能听到的悠扬喀秋莎经常吵得伊乌什金睡不着觉辗转反侧,这也算是从侧面反映出了马拉申科的这位“大内总管”其实还是个比较清闲的家伙。
听到面前马拉申科的如此这般开口发问,在战斗结束后第一时间就去查看了己方坦克残骸,已经将第一手调查结果汇总到手里的卡拉莫夫在稍稍思索片刻组织好了语言之后,随即将事实真相脱口而出。
“情况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非常糟糕,团长同志。”
“那几辆被击毁的KV1我在战斗结束后的第一时间就去看了,无一例外都是正面装甲被击穿,两个炮塔两个车体,总共四辆KV1被击毁。这其中除了一辆被炸坏了炮耳和部分炮闩结构的KV1还有可能修复意外,其余的几辆都被殉爆了弹药架。”
“最惨的一辆连7吨重的炮塔都被掀飞到了二十多米开外,我查看了一下车体底盘损毁情况应该是弹药携带量超载了,那辆车算炮塔第一弹药架连带车体底盘至少带了超过100发炮弹。”
“不说这个了,团长同志,根据调查结果来看的话我们现在的重型坦克根部就抵挡不住德国佬的新式反坦克炮,正面装甲都是这样的结果更不用说侧面和后方装甲了,这种情况你打算怎么办?”
面对卡拉莫夫尉那显然一脸愁容的焦急询问,早已猜想到了那几辆KV1下场不会太好的马拉申科只得无奈说道。
“团部那几辆原型KV是我们目前唯一的希望,打下伊斯特拉之后我会给后方坦克设计局的同志写一封实战反馈报告,他们会根据这份报告对原型车做最后的修改加以定型,之后就是真正的量产版新式重型坦克。”
“嘴说起来可能感觉挺简单,但这至少需要几个月时间才能完成。在那之前我们得一直用手头的现有装备把这最艰难的一段时间撑过去!仗打到今天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了,只要能把莫斯科守住再死一批又能怎样?到最后一定要让那些德国佬血债血偿,在他们自己的土地!”
现在说起1945年将会发生的事情还有些为时尚早,仅仅只是点到为止的马拉申科随即便一脸淡然中选择不再继续说下去,密布在头顶空的漆黑战云留给马拉申科的最后时间已然所剩无几。
“伊乌什金、基里尔、谢廖沙、尼克莱,车!发动引擎,调校炮镜,把机枪子弹好,我们的履带有点生锈了,得用德国佬的肠子来润滑一下!”
正所谓什么样的长官带出什么样的兵。
自打叶利尼亚战役开始就一直跟随在马拉申科麾下战斗至今的177号车组,早已不是什么初出茅庐没见过血的菜鸟。
倒在这个英雄般苏军坦克车组炮口下的德军坦克和步兵早已不计其数,当杀人这种事情已经变成如吃饭喝水一般的每日家常便饭必修课,就连原本成长于大学象牙塔当中的基里尔都已经变得非常麻木而无所在乎,至于伊乌什金这样原本就是T34坦克车长兼炮手的老兵就更是满脑子暴力基因了。
高效杀戮的残现代战争泯灭了人性,把每个活生生的人都变成了嗜血如命的怪物。
但有些时候,只有变成了怪物的“人”,才有资格生存下去。
因为马拉申科所率突击分队从战场侧翼的突然加入战局而顺利搞定了第一波攻势,伤亡小到几乎可以无视程度的三个苏军西伯利亚师很快来了次师长碰头作战会议。
根据方面军司令部下达的最新作战命令,暂时担任起前线指挥员的基洛诺夫校端坐于野战帐篷内会议桌的首席,另外两位从西伯利亚军区同行赶到莫斯科前线的步兵师师长正在等待他的开口话语。
“同志们,方面军司令部发来的最新电报命令想必大家也都看过了。我们目前仅仅只收复了伊斯特拉外围的一小块防御阵地,伊斯特拉的大部分区域仍旧牢牢掌握在德国人的手里!”
“我们不能让这样的情况继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