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受了伤落下了一点残疾,但我还没有到废了的程度,您不能质疑我用生命危险换来的情报准确性,中校同志,我认为这是一种对我个人的侮辱。”
不待听闻此言后稍作一愣的马拉申科从刹那间的惊讶中反应过来做出回复,矗立在马拉申科身旁一直一语不发的雅可夫团长,却是再也无法容忍这种说话的语气继续进行下去。
“注意你的言辞,瓦列科夫!你现在是在和近卫第一重型坦克突破团的中校团长马拉申科同志汇报任务情况,不是在和你的平级战友争执不休!在为了自我尊严和荣誉感动怒之前我希望你先弄清楚自己的军人身份!”
“如果你再用这种语气方式和马拉申科同志汇报任务情况的话,那么你毫无疑问会因此而受到惩罚!记住这一点!”
如果将桀骜不驯的瓦列科夫比作是一头西伯利亚平原冻土平原之上的矫健野狼的话,那么对其有着知遇之恩的雅可夫团长毫无疑问就是其所效命的狼群之首。
尽管身上披着这身代表信仰的红军军服,但却又对政委口中那些不知所云且听得耳朵根长茧子的话语不甚感冒,因为早年间的经历而对红军乃至整个苏维埃都谈不上多大认同感的瓦列科夫,基本上可以理解为只对雅可夫一人效忠听命。
被雅可夫团长这么劈头盖脸训了一通后的瓦列科夫明显有些蔫了下来,这个几乎没怎么读过书的老兵却也懂得自己方才的确是做的有些过了头的道理。
“很抱歉,一时激动,马拉申科团长,但我想表达的意思真的是我并没有在那个村子里看到任何的德国佬坦克,那里除了白茫茫的一片雪堆之外就只剩下那些被冻得直打哆嗦的德国佬步兵了。”
穿越自后世而来因而对这个时代的官架子几乎不怎么感兴趣,马拉申科并没有因为方才瓦列科夫那一番心直口快的话语而记恨上对方并降罪报复。
相反地,性情直烈的瓦列科夫能做出如此真情流露的激动表态,无疑更是让马拉申科心中的疑虑陡然增长了几分。
“看样子把瓦列科夫口中的情报划归到不可信一边是不可行的,但谁又能解释的了那群德国佬的坦克究竟跑到了什么地方去?真是活见鬼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之中已经愈发烦躁起来的马拉申科,终归还是没能得出一个令自己感到满意的答案,但如果继续拖延下去的话已经时至中午的最后时间,对于马拉申科的进攻计划而言却已经不容再这么纠结下去了。
“不管村里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况就只当村子里有德国佬的坦克在埋伏着算了,我就不信德国佬手里这些41年的废铜烂铁还能把半个近卫团的1一口气吃掉不成。”
手握绝对自信实力的马拉申科已经没有时间再这么继续犹豫下去,有理由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平推掉这个鸟不拉屎村落的马拉申科旋即在一脸坚定神色中抬起头来。
“现在的时间是11点38分,我们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来做最后的战前准备。不论下午的雪有多大,就像刚才我所说过的那样,今天晚上我们一定要在沃马诺村里过夜!和那些德国佬的尸体们一起!”
早已经等的不耐烦的雅可夫团长在听闻到马拉申科的命令之后当即嘴角一拧鬼魅一笑,这位对**和苏维埃有着近乎疯狂般执着且坚定不移信仰的中校,早就想体验一把手刃德国佬的滋味。
那些怀抱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嘴里只会叽里呱啦胡乱咋呼的日本猴子,在其眼里可谓是根本不值一提,只有像德军这样凶名远扬的精锐之师,才能激发这哥们心里那嗜血一般的原始兽性。
“我的人已经全副武装做好了准备,马拉申科同志!博罗诺夫师长下达给我的命令是让我直属于你麾下接受调遣指挥,所以不必在意我们的军衔和职务平等,尽管在战场上给我下命令吧,最好是那里的德国佬多就把我往那里派!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原以为祖孙三代人都是哥萨克骑兵的内务部边防军师长顿斯科伊上校已经很是血腥暴力,但亲眼见证了这个家乡在西伯利亚平原之上的雅可夫中校之后,唯有以尴尬来形容自己此刻心情的马拉申科这才发现自己原来错的是多么离谱。
“真是难为小鬼子的那些关东军了,在诺门罕这破地方被这么一群就差喝人血的西伯利亚军区原始猛男给一顿暴打,简直无法想象那些日本鬼子当年究竟是怎么逃回去的。”
古老的中国有一句意味深长的古话,叫“穷山恶水出刁民”。
遍地荒芜的西伯利亚平原比起美丽富饶的苏联西部大草原来说不但经济物质基础落后,苏联自成立以来便将几乎全部的发展重心都放在西部国土上的既定战略,更是使得在这片原始土地上生活着的人们,保留下了那种与恶劣大自然奋勇搏斗所得来的最原始野性。
曾经在诺门罕手刃过日本关东军而带领部队大获全胜的雅可夫中校,眼下无疑被德军所广为流传的彪悍战斗力点燃了心中的那一团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