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部队即将驶离城区的最后时刻,靠座在自己车长位置上正有些昏昏欲睡的马拉申科,却突然听到了一阵急促而大声的叫喊声从车外的临街边陡然传来。
“什么声音?发生什么事了?”
与马拉申科一道被这突然响起的叫喊声提起了注意力,与马拉申科之间以炮闩相隔的炮手伊乌什金几乎同时抬起了脑袋报以了疑问的目光。
“好像是在喊什么邪恶的侵略者,听起来语气不太妙。”
比起伊乌什金那一知半解的侧耳聆听,好奇心驱使下的马拉申科则直接选择揭开了头顶的炮塔舱盖将上半身往车外探去。
与马拉申科预想中可能会发生的情况大相径庭。
街道边,一架显然是被苏军防空炮亦或是战斗机给击落的容克88轰炸机残骸一头栽在了临街建筑里。
坠毁时强大外力撞击作用下那被折断的宽大机翼原地破碎在机体边,明火熄灭后依旧飘荡着袅袅黑烟的残骸,可以判断出这架德军前线轰炸机坠毁于此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倒挂在机体残骸边上已经死亡多时的自卫机枪手尸体无人理会,就像是菜市场叫卖的生肉一般暴晒于光天化日之下。
在这残骸与尸体的不远处那由几个木箱临时拼凑起来的演讲台之上,一位高举着手中铁皮大喇叭的红军政委正在向着台下围观的上百号群众们大声疾呼。
“大家都看看,这就是侵略我们伟大苏维埃祖国、企图践踏我们布尔什维克政权和人民美好生活的德国法希斯侵略者!”
“这几个匪首希特勒的忠实走狗、邪恶魔鬼的爪牙鹰犬,驾驶着坠毁在那边的那架飞机来轰炸我们的家园!”
“我们耕种、我们劳作、我们为了美好生活而付出努力,我们世代生活在我们祖先留给我们的家园土地上,这些法希斯走狗就是被派来毁掉这一切美好的罪魁祸首和最终罪人!”
“但就像那些白匪和几十年前企图消灭我们苏维埃于萌芽之中的资本主义走狗们一样,这些法希斯爪牙的炸弹无法摧毁我们苏联人民和红军的钢铁意志!看看我们那滚滚向前的坦克部队,他们就是我们红军铁拳的最好体现!”
一语道尽中话音未落,原本在台下聆听演讲被煽动地群情激奋的围观群众们,直接转头将目光投向了马拉申科这边正在缓缓通过的坦克纵队,此起彼伏的欢呼声紧接着便如除夕夜十二点时的绚烂烟花般朝着马拉申科所在的方向爆发而出。
“难怪德军抓了俘虏以后要优先筛选枪毙政委,这调动士气和人心的能力看来是每个政委的基本天赋属性”
正当趴在坦克炮塔上当吃瓜群众的马拉申科心里不住感叹之时,又一次抄起了手里铁皮大喇叭的红军政委却峰回路转之后紧接着再度脱口而出。
“现在我宣布审判结果,这几个法希斯的走狗和爪牙必须为他们沾满鲜血的双手和罪恶行径付出应有的代价!这是来自伟大苏维埃红军和苏联人民的审判,他们犯下的罪孽必须要用他们自己的生命来偿还!”
站在木头箱子堆上的政委这边话音刚落,早已准备完毕的一个班红军战士立刻抄起了手中的莫辛纳甘步枪拉动枪栓将子弹推送上膛,三点一线的瞄准基线立刻指引着黑洞洞的枪口,精确对准了被反绑双手跪倒在墙边的三名德军机组人员。
“瞄准,准备!开火!”
砰砰砰
一连串犹如水连珠般的清脆枪响仅仅只是扣动扳机的简单手指动作,便瞬间夺去了三名德军被俘机组人员的生命。
这些迫降被俘后的幸存三名德军机组人员在被拷问完了嘴里所有的有价值信息后,立刻便被拉回了他们亲自轰炸过的街区用以发挥最后的利用价值激励士气和鼓舞人心。
当然,这要以他们的生命为代价。
不能说枪杀了投降被俘飞行员的苏军有何过错,德军一方犯下的累累罪行与之相比更是犹有过之而数不胜数。那些被活生生熏死在德军毒气室里用以人体实验的苏军战俘冤魂,和集中营焚尸炉壁上那厚达一米的人油膏脂又该找谁哭诉?
战胜者的双手从来不是干净的,用来哄小孩子的狗屁骑士精神在残酷的近现代战争中更是一文不值,用尽一切手段和方法站到最后的胜利者才有资格去书写历史。
自后世穿越而来的马拉申科对于这种没有底线的战争行为早已见怪不怪,这样的结果对于那几名被俘的德军机组人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甚至还算是痛快的,种植在西伯利亚的土豆可不会介意用人肉来充当有机化肥。
几名后背上布满了枪眼的德军机组人员,在枪响过后就这样直愣愣地向前扑倒在了血泊之中而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行刑完毕之后的带队苏军班长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托卡列夫33手枪拉动了套筒,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朝着倒地不起的几名德军机组人员脑袋上挨个补枪,鼎鼎大名的五四大黑星前身只需一枪就可